千古风流谈笑间(全本)-5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一章 终身大事

“易前辈。”二人仓促回头,均各大吃一惊。
易天寒立足处离这不到三丈,可他俩竟浑然未觉。
“别大眼瞪小眼啦,老夫这门‘枭行术’少说也有四十载修为,别提你们两个,便是换成孟飞、柳玉虚也休想察觉。”易天寒像是洞察出二人心思,充满自信的大笑道。
“前辈神功绝妙,我等钦佩之至。”任逍遥、肖星辰心悦诚服的赞叹道。
“哈哈,少拍马屁。”易天寒双目射出锐利神色,目光灼灼的盯着任逍遥,一字一字缓缓道,“既然南宫不败的女儿性命垂危,而你又舍不得芙蓉,干脆带着她一块回去吧。”
“晚辈原本也有此意,只怕前辈不允。”任逍遥躬声道。
“怎么,你以为我会因为口食之欲耽误芙蓉的终身大事?”易天寒肃容道。
任逍遥、肖星辰相视一笑,水芙蓉烹制的菜肴用“珍馐美味”四字形容再好不过,偏生易天寒又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饕,纵使耐得住徒儿离开后生活的寂寞,只怕也管不好自己那张嘴。
“放心吧,老夫……老夫能照顾自己。”易天寒被他俩看穿“痛”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多谢前辈成全。”任逍遥踏前半步,下拜道。
“芙蓉随我习武已有十三年,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见见世面了。”易天寒急忙将他扶起,正色道,“你俩可得保护好她,千万别出岔子。”
“前辈放心,芙蓉若有半点闪失,唯逍遥是问。”任逍遥双目神光遽盛,一字一顿道。说罢匆匆告辞,飞也似掠向小屋,看样子是“报喜”去了。
“肖少侠,此去杭州路途遥远,绝杀定会派人暗中伏击。”易天寒不无担忧的说道,“以你和任少侠的武功,光明正大的堵截自是不惧,但下毒、埋伏、偷袭等鬼蜮伎俩却得多加提防。”
“前辈所言甚是。”肖星辰心下一凛,沉声道。
“任少侠固然机智聪慧,久历江湖,无奈为人太过自信,易为嚣小所乘;芙蓉脾气急躁,爱使小性,关键时刻难顶大用;只有你沉着冷静,遇事稳重,务必时时提醒他俩。”
“晚辈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肖星辰微微点头,虎目精芒四射,胸有成竹的应道。
待易天寒、肖星辰返回驻地,任逍遥已将好消息告诉了水芙蓉,水芙蓉听罢甚是兴奋,急不可待的开始收拾行李。
易天寒见此情景,欣然大笑,故作正色道:“芙蓉,有任少侠在身边,就不要师父了么。”
“哪有啊。”水芙蓉“噗媸”娇笑,有点俏皮的道,“人家可舍不得离开师父。”
“是么,怎地我瞧你卷起铺盖来比谁都快呢。”易天寒以过来人的资格笑道。
“唉呀——”水芙蓉双腮晕红,娇嗔道,“人家是第一次出远门,当然……当然得尽早收拾咯。”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啊’,今天我可算见识啦。”易天寒哈哈笑道。
“师父放心,过个一年半载,芙蓉肯定回来。”水芙蓉现出个充满少女气息的表情,柔声道。
“怎么,你想出去那么久?”易天寒“惊讶”道。
“很久么?”水芙蓉秋波流转,盈盈笑道,“我还觉得时间短了些呢。”
“你啊,巴不得抛下师父,一辈子跟着任少侠。”易天寒轻捋白须,漫不经意的说道。
水芙蓉霞生玉颊,嗔怪地瞪师父一眼,会说话的眼睛清楚的呈现出“算你说对了”的表情,嘴上却高嚷道:“师父,这话能乱说么,你……你也太为老不尊了吧。”
易天寒拿她没辙,只好沉声道:“此去杭州,必凶险重重,你们一定得多加小心啊。”
“怕什么。”水芙蓉露出自信十足的动人表情,傲然道,“有师父您老人家亲授的逆天神掌,谁能奈何得了本姑娘。”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师父都有敌不过的对手,何况是你。”想起任憔悴的绝世剑法,易天寒感触丛生。
“师父——”水芙蓉跺足嗔道,“那些前辈名宿们又不会为难人家,至于寻常蟊贼,只要一听我是‘逆天神掌’易天寒的徒儿还不吓得魂飞魄散,狼狈而逃啊。”
“芙蓉,你的嘴可真甜。”任逍遥失笑道。
“人家说得是事实嘛。”水芙蓉别转娇躯,盈盈浅笑道。
“易前辈既然担心水姑娘的安危,何不随我等共同返回中原,武林正道听闻您老重出江湖,必欢欣鼓舞,虚席以待。”肖星辰提议道。
任逍遥附和道:“是啊,中原武林盟盟主之位……”
“别说了,今生今世若见不到兰馨,易天寒绝不踏足宋境。”易天寒挥手打断道。
“兰馨?听起来似乎是个女子,莫非易前辈为情所困,这才隐居荒岛,避世海外。”任逍遥心下一动,正待出言询问,易天寒却仰天长叹,转身出门。
二人同时将目光投向水芙蓉,希望能从她那得到解答。
“我……我也不太清楚。”水芙蓉茫然道。
“为防万一,你们把风火闪电驹带上,它脚程快,赶起路来轻便些。”易天寒充满关切的语音遥遥传来。
“多谢师父。”水芙蓉娇呼作答。
“怎么,岛上有马?”肖星辰惊异道。
“是啊,你们不知道吧。”水芙蓉柔声道,“这些天我忙着照顾呆子,喂马的活都是师父在忙呢。”打从那晚后,她对任逍遥的称呼由逍遥哥哥变成了“呆子”,任逍遥得佳人垂青,自然不以为忤,倒把个不谙***的肖星辰弄得莫名其妙。
三人收拾好行李,来到烟霞岛北部的一处山洞旁,水芙蓉示意任逍遥、肖星辰稍等,独自入内将风火闪电驹牵了出来。
远远望去但见那马浑身雪白,周身上下并无半根杂毛,自头至尾长一丈,自背至蹄足有七尺之高;走近细看只觉它头如博兔,眼若铜铃,耳小蹄圆,尾轻胸阔,俨然是匹当世罕有的千里良驹。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二章 千里良驹

“好神俊的座骑。”肖星辰失声赞道。
“这马出自西域,不知易前辈从何得来。”任逍遥爱不释手的轻抚马背上的鬃毛,欣然问道。
“三年前,一艘由蒲甘(今印度)前往扶桑的商船在水秀屿附近触礁,师父仗义援手,救了船上的商人。”水芙蓉温柔的倚住任逍遥,回忆道,“临走时他们告诉师父,说货物中有匹贩自回鹘的风火闪电驹,性情暴虐,力大无穷,时常乱踢乱咬,无人能降。”
“易前辈听后,定让他们把马留下,想要亲自将其驯服。”任逍遥猜测道。
水芙蓉含笑点头,轻轻道:“商人们为答谢救命之恩,自然点头应允,随带还附赠了套上好的鞍辔。”
“风火闪电驹给易前辈一调教,从此便服服帖帖了吧。”肖星辰从容道。
“才不呢。”水芙蓉否决道。
“噢,其中莫非有些周折?”任逍遥呀道。
“嗯,刚开始,师父压根没把它当回事,谁料才骑上去就被掀了下来。”水芙蓉吃吃笑道,“为此,师父大发雷霆,硬说自己中了邪,要不然怎么连匹马都拾掇不下。”
任逍遥、肖星辰相顾莞尔,不约而同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师父花费不少苦心,用了许多法子,可风火闪电驹就是不肯听话。”水芙蓉仰起俏脸,回忆道,“过了大半个月,师父仍拿它没辙,一气之下差点没将马打死。”
“易前辈骄傲自负,万万容不得别人亵渎他的威名,何况……何况是匹畜生。”任逍遥沉吟道。
“没错,驯马讲究耐心,容易动怒的话还是别碰为好。”肖星辰颇有感触的说道。论武功,易天寒固然堪称绝世高手,但性格上的弱点却使他难以成为独孤宇、肖玉孙那样的一代宗师。
“说来说去,风火闪电驹究竟是如何俯首帖耳的呢?”任逍遥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靠本姑娘咯。”水芙蓉双颊现出红晕,娇媚甜蜜的神态要多么引人就有多么引人,傲然道。
“你,不会吧。”任逍遥捧腹大笑,难以置信的说道,“师父都束手无策,徒弟能行?”水芙蓉的脾气与易天寒相差无几,刁钻任性则犹有过之,估计也奈何不了风火闪电驹。
“哼,不许小看我。”水芙蓉赌气似地撇着小嘴,嗔怒道,“肖少侠,你说呢。”
“我……”肖星辰虽大是怀疑,却不好明说,登时尴尬万分。
“好,本姑娘就让你们开开眼。”水芙蓉插起小蛮腰,露出个似是怜惜二人无知的幽怨表情,瞥了眼任逍遥,油然道,“宝儿,踢他。”
话音未落,风火闪电驹倏地长嘶一声,举起前踢“腾”的蹬向任逍遥小腹,任逍遥大吃一惊,急忙侧身闪开。
“宝儿,这个。”水芙蓉随手一指,那马立刻调转头来,撕咬肖星辰衣襟。
“芙蓉,别闹了,我们信,我们信还不成么。”任逍遥见风火闪电驹如此“听话”,心悦诚服的说道。
“怎么样,有两下子吧。”水芙蓉打个手势,风火闪电驹登时退下,乖乖走到一旁。
“老实告诉你们,宝儿它是吃了本姑娘亲手烹制的菜肴才肯听话的。”水芙蓉略耸香肩,神态娇媚的释疑道。
“风……风火闪电驹也懂得品鉴美食?”任逍遥疑惑道。
“岂只如此,它还会喝酒呢。”水芙蓉美眸异采涟涟,娇笑道。
“好啦,快启程吧,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肖星辰生怕耽搁,肃容道。
“嗯”任逍遥答应一声,拉起水芙蓉,直朝岸边走去。
※ ※ ※ ※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听雨轩内,南宫不败正焦急坐在无忧阁大堂,等待着四面八方传回的讯息。
海州、楚州、苏州、明州等地的搜寻皆徒劳无功,千镒黄金的赏格亦已提升十倍,却仍无人问津,看来只有将希望寄托在远赴温、台二地的任逍遥、肖星辰身上。
“宗主,有消息了。”南宫无伤握着封书信,飞也似冲了进来。
南宫不败倏地起身,一把将信“夺”过,迫不及待的撕开封口火漆。
“南宫宗主亲启:
我等得宗主手书,不敢怠慢,即邀温、台群豪,谴尽帮内弟子,遍寻东海七十二岛及内地百里之地。然苍天不佑,时运难济,至今杳无音讯,任、肖二少侠出海搜寻,多日未归。
宗族所托,未有成效,余诚惶诚恐,无颜以对,唯倾尽全力,复探求尔。
姜鹤亭、严成华啜泣以告”
南宫不败面露悲色,仰天长叹道:“唉,难道凤仪她命中注定过不了这个坎。”
“宗主莫急,三月之期尚还未满,或许……”南宫无伤安慰道。
“前些天我亲自写信请慕容天锋、司徒长空、上官青云鼎力相助,按说他们也该有个回复了。”南宫不败沉声道。
“宗主,邀月楼、凤鸣阁、神火堂三位少主求见。”正说着,南宫天阔走进大厅,禀告道。
“快快有请。”南宫不败喟然道。
“慕容武、上官志、司徒尚明参见宗主。”不多时,三位衣着华丽、相貌堂堂的年轻公子并肩入内,跪拜道。
“世侄免礼。”南宫不败赶紧将他们扶起,关切的询问道,“碧血珍珠一事,诸位可有发现?”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三章 百般思恋

“暂且没有。”年岁最长的慕容武当先答道,“不过,我代爹爹向姑父保证,只要碧血珍珠在两江三省出现,旬内内定送抵庄上。”(慕容若容乃慕容天锋亲妹,慕容武自然称南宫不败为姑父。)
上官志拱手道:“凤鸣阁已向真定、大名、河间、应天、颖昌五府,汾、晋、邢、相、齐、德、青七州派出数百哨探,相信不过数日必有所收获。”
“粤、桂、闽等地状况尽在神火堂掌控当中,宗主尽可宽心。”司徒尚明续道。
“如此便有劳府上弟兄了。”南宫不败强忍内心悲苦,感激道。
“宗主哪里话,四大世家同气连枝,自当团结一致,彼此互助。”慕容武、上官志、司徒尚明齐声道。
“姑父,凤仪表妹的状况还好么。”慕容武踏前少许,心急火燎的询问道。
“唉,勉强过得去吧。”南宫不败缓缓道。
“侄儿想去看看她。”慕容武肃容道。
“凤仪呆在花萼谷养伤,一时半会怕回不来呀。”南宫不败婉言谢绝道。
“没关系,我们过去就是。”上官志、司徒尚明抢着说道。南宫凤仪清丽温婉之名在四大世家中广为流传,众人莫不以睹其芳颜为荣。
“这个……”南宫不败面露难色,迟疑道,“圣手回春前辈有言在先,除了我和若容,任何不得踏足花萼谷半步。”
慕容武、上官志、司徒尚明听罢,满脸遗憾,均各讪讪告辞。
“宗主为何隐瞒事实?”望着三人背影,南宫天阔不解道。吴涵宇可从未说过禁止外人前往探视的话语。
“凤仪既已情归任少侠,何必让他们空自痴等。”南宫不败缓缓摇头,打断道。
※ ※ ※ ※ ※
花萼谷,南宫凤仪居所。
“姐姐,药来了。”南宫凤姿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
南宫凤仪悄生生的倚在窗边,静静望着远处奇峰林立,险岭嵯峨的山峦美景,明如秋水的秀眸中依稀透着几许幽怨、几许情思。
这段日子来,她不知服用了多少人参、灵芝、鹿茸等名贵药材,雪山无影毒毒是暂时压下去了,身体却日渐消瘦,风情万种的玉容亦显得有些苍白,但正是这种慵倦憔悴的病态将她衬托得更加温柔娇美,扣人心弦。
“姐姐,今天好些了么?”南宫凤姿柔声问道。
“嗯。”南宫凤仪别转娇躯,轻轻道。
“快喝吧,待会可就凉啦。”南宫凤姿美目深注,尽显关切之态。
药,既苦且涩,可纵是黄连蛇胆,又怎及南宫凤仪心中对任逍遥百般思恋,却又分隔两地,难以相见的痛楚。
“不知逍遥他怎么样了。”南宫凤仪将碗搁下,喃喃道。
“你就放心吧,逍遥哥哥一定能找到碧血珍珠的。”南宫凤姿娇笑道。
“可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他赶不回来,那……”南宫凤仪悲声道。
“不会的,不会的。”南宫凤姿死命摇头,啜泣道,“如果真那样,我……我就陪你一块死。”
“不,凤姿。”南宫凤仪紧紧握住乃妹双手,肃容道,“你我若都离开,爹爹和娘亲会伤心欲绝的,再说,听雨轩的家业不能没有人继承啊。”说着说着,泪水泉涌而出。
“我不管,要是失去了姐姐,凤姿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南宫凤姿呜咽道。
“妹妹”“姐姐”二女真情流露,相拥而泣。
“凤姿,过来帮忙捣药。”片刻后,外屋的吴涵宇大声叫唤道。
“就来——”南宫凤姿徐徐站起,举袖拭去泪渍,低声道,“姐姐,我先出去啦,你好好休息。”言毕,匆匆跑出门外。
南宫凤仪的心情渐渐平复,再度踱到窗边,举目远眺。恍惚间,任逍遥英姿飒爽的身影、俊秀无匹的脸容在她眼前不断闪现。
望着满院梅花,南宫凤仪相思难耐,凄然吟道:“春色将阑,莺声渐老。红英落尽春梅小。画堂人静雨蒙蒙,屏山半掩余香袅。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
※ ※ ※ ※ ※
温州以北的康庄大道上,二十余名体貌各异的彪形大汉正急匆匆的赶向城内。他们都是双义镖局的镖师,奉总镖头武志承之命往鹿城、龙湾两地寻觅碧血珍珠未果,顺手接了趟重镖,日夜兼程的回去禀报。
走在当先的“摄魂刀”刘鹏,“奔雷剑”徐康,俱乃武志承麾下最为精明干练的人物,武功亦是不俗。
“老徐,待会总镖头会不会处罚咱们啊。”刘鹏颇为担忧的问道。
“唉,没能完成上头交待的任务,是该挨骂。”徐康叹息道,“问题是东海剑派、飞鱼帮、铁扇门也没找着碧血珍珠,常言道‘法不责众’,我看咱们最多挨几句骂。”
“那倒是,好歹大伙没空手而归,起码还接了单活。”刘鹏苦笑道,“但愿总镖头看在照顾生意的份上,别扣咱们的薪奉。”
“老实说,这趟镖可不太好走。”徐康瞥了眼身后的镖车,惴惴不安道,“十万两现银啊,那得引来多少黑道高手,要是给人劫咯,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嗯,是得多加小心。”刘鹏说着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正色道,“前面有人!”
众镖师听罢,立刻将镖车护在中央,操起兵刃,严阵以待。
“驾——驾——”不多时,一位骑着白马的美貌少女出现在道路左侧。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四章 携珠速返

那是匹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驹,体形健壮,四踢修长,脊背上有条流线形的骨弧,雪白的鬃毛像匹绸缎般迎风招展。
更加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位姑娘。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的美纯粹出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功,黛眉凝翠,桃腮含春,玉骨冰肌,凤姿绰约,双眸宛如两泓深邃难测的渊潭,予人秀雅清丽的感觉。无论任何表情动作,均能显露出一种扣人心弦的美艳,配上她百媚千娇的气质韵味,确是国色天香、风情万种。
“好俊的马,好美的人。”刘鹏失声赞道,其余镖师亦为她风华所慑,呆呆的站在原地。
“都什么时候啦,还不快赶路。”年近五旬的徐康好歹回过神来,大声呵斥道。“没找着碧血珍珠,回去可难交待啊。”
少女听见“碧血珍珠”四字,倏地勒紧缰绳,策马停了下来。
刘鹏并未发觉,自顾自的说道:“放心吧,偶尔瞅几眼,出不了岔子。”
徐康肃然道:“你啊,别以为东西安全送到,咱们就能高枕无忧。”当着来历未明的外人面,“镖银”二字可乱说不得。
刘鹏呵呵笑道:“怎么,你怕碧血珍珠藏在鹿城、龙湾,却没给咱们找着。”
徐康没好气的答道:“真要那样,你我干脆别在东海九郡混了,通通卷铺盖回家,安心养老去吧。”
刘鹏坚决摇头,开玩笑道:“要是让我知晓碧血珍珠在谁手里,肯定将它抢来,功劳嘛……哈哈,兄弟平分。”
“刘头说得有理。”一众镖师附和道。
“你们也在找碧血珍珠?”少女忽地开口问道。
“当然啦。”刘鹏混没将她当回事,随口答道。听雨轩重金悬赏碧血珍珠,江湖中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从个妙龄少女口中说出自也不以为奇。
“如果某人手里拿着碧血珍珠,但却不肯交出来,你们当真敢抢?”少女媚态毕呈的娇笑道。
“抢,为什么不抢。”刘鹏内心一荡,岂肯示弱,大言不惭道。
“姑娘,你问这个干什么?”徐康微觉有异,沉声道。
“哼,我就知道没有找错人。”少女凤目生寒,冷冷道,“觊觎碧血珍珠的果然是你们。”
“姑娘误会了,我们只是……”徐康话未说完,少女已高嚷道,“碧血珍珠我有,想抢得凭本事。”说罢,娇斥一声,“腾”的自马背掠起,举掌扫向徐康胸膛。
徐康正要解释,可少女的动作实在太快,不待他开口,迅猛凌厉的掌风已呼啸而至。匆忙间,他只好伏地一滚,堪堪避了开去,但面颊仍给气劲刮得辣辣生痛。
“弟兄们,杀啊!”刘鹏性子鲁莽,只道少女故意找茬,意图劫镖,长剑一引当先抢上。
“好啊,果然意图不诡。”少女嘴上说话,双掌丝毫不缓,眨眼间攻出三招,招招不离刘鹏周身要害。
若非亲眼所见,刘鹏断然不敢相信,如此绵密雄浑,无坚不摧的掌劲,竟能挥洒自如的从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手里使将出来。
惊骇之余,他只勉力抵挡了几招登告不支,其余镖师见状,立刻呼喝着围拢上来,将少女团团困在中央。
“以多欺少?本姑娘可不怕!”少女秀眉微颦,旋即挥掌猛攻。
徐康、刘鹏相交多年,一刀一剑的配合甚是精妙,众镖师武功亦自不弱,但在少女直有崩山碎石之势的掌风前,仍不敢硬樱其锋。
少女凌空疾掠,足不沾地的迫近徐康,双掌平推,劲气疾吐,排山倒海般狂涌过去。
刘鹏心下大急,挥剑来救,徐康则往右斜退,横刀隔档。
少女变招极快,立刻拧身错步,避开剑锋的袭击,同时擎起左掌,重重切在刀背上。
“蓬”刀锋掌劲交击,发出低沉闷雷般的劲气鸣响。
徐康闷哼一声,竟给震得挫退三步。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少女掩嘴娇笑,当空直击,没有任何花巧变化的往刘鹏横扫过去。
刘鹏大吃一惊,只觉少女这计化腐朽为神奇,大巧若拙的掌法,如同战场上千军万马的奔袭突杀,根本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老刘——当心!”徐康的呼喊尚未停息,刘鹏如给万斤铁锥重重敲中剑尖,整条胳膊登时酸麻起来,长剑应声坠落。
少女的猛攻仍未停歇。
不过片刻,其余镖师或失却兵刃,或周身带伤,均各战力尽失。
“住手,都是自己人。”就在众人闭目待死的时候,耳畔忽地响起个熟悉的声音。
※ ※ ※ ※ ※
“任少侠,肖少侠。”徐康、刘鹏齐声惊呼。
“呆子,你认识他们?”少女愕然道。
离开烟霞岛时,任逍遥、肖星辰拆开了诸葛文杰遗留的蓝色锦囊,上面只有短短八个字:“携珠速返,隐匿行藏”。
他俩依照指示,放弃了前往东海剑派,将寻获碧血珍珠一事告知姜鹤亭、张清风等人的打算,直接由经瑞安、乐清前往杭州。
水芙蓉头回出远门,对许多物事都十分好奇,加上风火闪电驹脚程极快,没多久便将任逍遥、肖星辰甩在后面,否则也不会发生与徐康、刘鹏等镖师间的这场误会。
任逍遥的目光何等锐利,一看双方表情就已猜到之前发生的一切,赶紧说道:“徐镖头、刘镖头,这位水姑娘是我朋友,适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二位海涵。”之前东海剑派的几次协商,他俩也曾列席,故而认得。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五章 误会冰消

“任少侠哪里话。”徐康急忙拱手道,“要怪只能怪老刘胡言乱语,口没遮拦,惹恼了水姑娘。”
“呆子,他们可是来抢碧血珍珠的。”水芙蓉犹自纳闷,“你……你怎么……”
任逍遥听罢,哭笑不得。
刘鹏老练通红,解释道,“水姑娘,我们乃双义镖局的镖师,此次奉总镖头之命外出寻找碧血珍珠,并非拦路打劫的恶盗。”
“可……可你为什么要用‘抢’字呢。”水芙蓉微一错愕,朝他用神打量,置疑道。
“唉呀,那是我一时逞强,信口胡说的。”刘鹏尴尬万分,挠头道。
“呆子,他们真是好人?”水芙蓉仍在怀疑,扯着任逍遥衣袖,低声问道。
“当然是啦,还不快给人道歉。”任逍遥示意道。
水芙蓉最听他话,立刻抿嘴浅笑,露出楚楚可怜的动人神态,柔声道:“刘镖头、徐镖头、还有各位镖师大哥,方才是我弄错了,真对不起。”
望着她甜美妩媚的笑容,刘鹏浑然忘却手臂酸痛,陪笑道:“水姑娘,错不在你,该是我道歉才对。”
“听水姑娘说碧血珍珠已经寻获,当真要恭喜二位少侠了。”徐康抱拳道。
任逍遥心中一动,暗道:芙蓉也忒的莽撞,怎给说漏了嘴。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托南宫宗主洪福,前日我等在烟霞岛终有所获,本想立即返回东海派告知姜掌门,奈何时间紧迫,所以……”说着暗里向肖星辰使个眼色。
肖星辰立时会意,补充道:“幸喜在这遇见诸位,烦请回去代为转达,就说姜掌门、严帮主、武总镖头及东海群豪大恩大德,我等感激不尽。”
“肖少侠放心。”徐康、刘鹏点头答应,将镖车收拾停当,匆匆告辞。
“哈哈哈……哈哈哈……”待得众镖师走远,任逍遥、肖星辰不约而同的捧腹大笑。
“呆子,肖大哥,你们……你们笑什么嘛。”水芙蓉神态大窘,娇嗔道。
“芙蓉,你可真有本事,才……才离开烟霞岛就将走镖的当成强盗。”任逍遥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
“是……是啊,还打得不亦乐乎呢。”肖星辰素来庄重,却也忍不住打趣道。
“不许笑,不许笑嘛!”水芙蓉羞得无地自容,跺足嗔道。
她越说任逍遥、肖星辰笑得越是起劲。
“你们再这样,我……我可走啦。”水芙蓉现出受责委屈的神情,撅起小嘴道。临走前易天寒千叮万瞩让她遇事小心谨慎,多加思虑,只怕纵是诸葛文杰亲临,也猜想不到师父的话前脚说完,水芙蓉后脚就捅娄子。
“走?走罢,大不了再冤枉几个好人咯。”任逍遥好整以暇的调笑道。
“呜……你们欺负我……呜……”水芙蓉双目倏地红肿起来,眼角溢出两行晶莹的泪珠,悲声道。
肖星辰惊得手足无措,任逍遥倒不在意,故作惊奇道:“怪了,为何芙蓉那对大眼睛可以愈哭愈美的?”
“呜……呜……”水芙蓉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既不抹,也不擦,任凭眼泪流下。
任逍遥见状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柔声道:“芙蓉,别哭好么,逍遥哥哥给你道歉啦。”
“呆子,谁要你道歉。”水芙蓉背转娇躯,啜泣道。
“唉呀,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求求你别再哭啦。”任逍遥举袖为水芙蓉擦拭泪渍,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小心我冤枉你。”
“芙蓉……”任逍遥使出浑身解数,连蒙带骗,左哄右哄,水芙蓉始终不肯止泣。
忽然,他灵机一动,眨眨眼睛对肖星辰说道:“其实,芙蓉是个挺好的姑娘,对么,肖兄。”
“嗯……嗯……”肖星辰不明就里,只好点头应道。
“她既活泼清丽,又秀逸多姿,只是有个小小的缺点,难免美中不足。”说道“缺点”二字,任逍遥有意拉长声音。
果然,水芙蓉的哭声渐渐小了,似乎也在侧耳倾听。
“什么缺点?”肖星辰不失时机的问道。
“这个嘛,呵呵,我可不能告诉你。”任逍遥神秘兮兮的说道。
“为什么?”肖星辰疑惑道。
“你想啊,芙蓉她带着缺点都能把我迷得神魂颠倒,要是改了普天之下得有多少男子对她一见倾心。”任逍遥装出怡然自得的语调,傲然道,“我任逍遥可不是傻子,犯不着给自己弄来一大批情敌。”
“有道理。”肖星辰渐渐明白他的意思,附和道。
水芙蓉的哭声几已停歇,但春葱般的玉手犹自掩住娇靥。
任逍遥继续演戏,颤声道:“想想日后芙蓉身边尽是狂蜂浪蝶的情形,就是打死我,这秘密也不能说。”
“呆子——”水芙蓉低唤一声,秀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任逍遥,泪渍犹未干透的俏脸现出又喜又羞,又没好气的喜悦神情,柔声道,“人家真有你说得那样好么?”
“当然啦。”任逍遥将她揽如怀中,正色道。
水芙蓉害羞的将俏脸埋入他衣襟,以微仅可闻的声音道:“我……我的缺点又是什么呢?”
任逍遥闭口不答。
“呆子,你快说呀。”水芙蓉霞烧玉颊,急不可待的催促道。
“缺点是她被风流盗侠喜欢上了,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和任逍遥争女人。”
“你……”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六章 计中有计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三人怀揣碧血珍珠,马不停蹄的赶往杭州。
所谓关心则乱,想到南宫凤仪生命垂危,任逍遥完全丧失了往日的谈笑风生,镇定自若,甚至建议中途不作任何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花萼谷;相反,沉稳干练的肖星辰则认为,路上应当多加休息,以逸待劳,免得遭遇绝杀袭击时惊惶失措。
他俩各持己见,争执不下,亏得水芙蓉初次远离烟霞岛,禁不住旅途颠沛的辛劳,一到夜里,非嚷嚷着要打尖投站,任逍遥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此刻,三人正坐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中。
“哎呀,从早到晚赶路,累死人家啦。”水芙蓉甩着酸疼的胳膊,撒娇道。
“可不是,几天功夫咱们就走了七百多里。”任逍遥欣然道,“眼下杭州城越来越近,相信不出十日就能赶回花萼谷。”
肖星辰正色道:“愈是这样,我们愈得多加小心啊。”
任逍遥皱眉道:“没错,一路上我至少发现十九处人马在周围盯梢,其中即有绿林中人,又有黑道高手,甚至还有官府的捕快。”
肖星辰肃容道:“南宫宗主已将赏格提升到黄金二百万两,试问普天之下谁不想用碧血珍珠去换这笔财富。”
“问题是绝杀始终没有出现,而那些家伙不知是慑于你我的威名,又或是有其他原因,直到现在都没有动手。”任逍遥沉声道。
“或许绝杀的探子就隐藏在这十九路人马中。”肖星辰低声道。
“很有可能。”任逍遥赞同道,“以绝月、夺魂等人的身份,自是不屑跟踪咱们,但出手抢夺却是必然。”
“都怪我,要不是那天人家说漏了嘴……。”水芙蓉幽幽叹道。
“不,即便没有你和徐、刘两位镖头间的误会,我也会将事情如实相告的。”任逍遥立即打断道,“东海数千群豪均为碧血珍珠奔波辛劳,谁能忍心看着他们继续废寝忘食的去寻找一件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东西。”
其实,站在他自身立场,一日未将碧血珍珠给南宫凤仪服下,一日不会将此事公诸于众,所以当着水芙蓉面说出这番大义凛然话,完全实为了不让她太过自责,同时也含蓄的表达出自己肯为她承担一切的决心。
果然,水芙蓉芳心大动,瞟任逍遥含情脉脉的一眼,柔情似水的道:“呆子,你……你待我真好。”
依任逍遥往日性子,此刻定要将她揽如怀中好好爱怜一番,奈何酒楼里闲杂人等太多,只得暂且作罢。
“客官,酒来啦。”店小二端着壶女儿红,吆喝着送到桌边。他的面目颇为呆板,走路更一摇一晃,瞧得水芙蓉甚是不悦。
“芙蓉,咱们边喝边聊。”任逍遥并不在意,含笑为水芙蓉斟酒。
“嗯。”水芙蓉盈盈起身,举杯相迎。
两人挨近时,任逍遥有意借酒壶掩住面颊,低声言语了几句,水芙蓉微微一愣,旋即镇定如初,含笑道,“呆子,咱们干。”言毕,一饮而尽。
任逍遥、肖星辰亦同时举。
“好酒。”任逍遥朗声赞道。话音未落,水芙蓉“扑”的一声,径自栽倒。
“芙蓉,怎么了?”任逍遥大惊失色,正待上前搀扶,忽觉天旋地转,哑声道,“肖兄,酒……酒里有毒。”说罢,昏厥在地。
肖星辰闻言,立即运气护住心脉,奈何为时已晚,两眼一黑瞬间不省人事。
“哈哈哈,什么风流盗侠、什么铁剑秋霜,堂堂武林四秀不过如此嘛。”过得片晌,临桌的一个中年文士“嚯”地站起,仰天大笑道。瞧他模样只三十岁许,中等身材,瘦高长面,横看竖看也不像个歹人。
“李舵主的七步失心散果然厉害。”
“何须七步,只要一入腹中,顷刻既倒。”
“李舵主神机妙算,佩服,佩服。”
楼内食客纷纷起立,争先恐后的谄媚道。
“别躲啦,都出来吧。”李舵主朗声道。
后厨的大门倏地打开,几名“厨师”“伙计”还有“掌柜”满脸欣喜的围拢上前,看来这家酒楼并非歇脚饮宴之所,而是一处精心布置的陷阱。
“天算不如人算,谁能想到纵横江湖,叱咤风云的任逍遥竟然也有今天。”李舵主显得得意忘形,冷笑道。
“多亏首领知人擅用,舵主计划得当,否则焉能轻而易举的制住他们。”众人阿谀奉承道。
“哼,前些天老子故意不动声色,为得就是让任逍遥放松警惕,来个一网成擒。”李舵主怡然自得道。
“头儿,怎么处置他们?”一名“伙计”问道。
“先将任逍遥、肖星辰带回分坛。”李舵主说着瞥了眼昏迷中的水芙蓉,压低声音道,“至于她,嘿嘿,待我留下先享用一番,等调教好了再让给兄弟们。”
“哈哈哈。”众人齐声淫笑。
“香主,途中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掌柜”颇为担忧的问道。
“是啊,传说任逍遥内功了得,万一……”
“放心吧,十几年来多少江湖好手栽在我的七步失心散上,别说区区一个风流盗侠,便是换成独孤宇,没有三天也休想醒转。”李舵主高声吹捧道。
“你真的没失过手?”有人问道。
“废话,瞧瞧他们仨……”李舵主说到一半,忽地发觉情况有异,凝神一看,只见原本处在昏迷中的任逍遥、肖星辰、水芙蓉不知何时竟已站了起来,正目光灼灼的打量着自己。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七章 终于屈服

“你……你们没中毒?”李舵主难以置信的失声道。
“那当然,区区七步失心散也想奈何得了我。”任逍遥冷哼道。显然,适才出言讥讽李舵主正是他。
“今天恐怕是你生平第一次失手罢。”肖星辰镇定自若的笑道。
“不……不可能,我……我的七步……”李舵主颤声道。
“你的七步失心散倒是不错。”任逍遥哑然失笑,抢着道,“问题是送酒过来的家伙太疏忽了。”
“怎……怎么会,他……他不是已经装扮成店小二的模样了么?”李舵主置疑道。
“恨天即有招我加入绝杀之意,应该十分清楚风流盗侠所以名动九城,靠得不光是轻功、掌法,还有一手精妙无匹的易容术。”任逍遥两眼精芒大盛,迎上李舵主黯淡的目光,傲然道,“你们唯恐作戏不全,特意让自己人装扮成店小二来给我们上酒,殊不知被我一眼看穿。”
“呵呵,多亏呆子倒酒时提醒了我,要不我可真着了道儿。”水芙蓉俏脸抹过红晕,秀眸仍是清澄如水,幽幽道。
“那……那你呢?”李舵主望着肖星辰,茫然道。
“我虽不懂易容术,却从酒保的行走中看出,他故意装成摇摇晃晃的模样,实际上步履沉稳,武功不弱。”肖星辰含笑道,“这种人送来的酒,我敢喝么?”
李舵主听罢,露出颓然神色,缓缓道:“既然被你们识破,我……”话未说完倏地袖袍一拂,“唰、唰、唰”几点寒星立时飞出,呼啸着击向水芙蓉胸口。
水芙蓉屹然不惧,举掌相迎。
任逍遥生怕暗器有毒,猛地一掀桌子,将其尽数挡下。
“轰”水芙蓉掌力到处,圆桌登时四分五裂,去势未衰的狂飙气劲甚至将周围棱窗尽数震开,骇得李舵主及一众党羽胆战心惊。
肖星辰、任逍遥左右包抄,疾攻而上,毫不留情的挥剑猛攻,李舵主手下武功俱都不弱,奈何紫电、青霜、冰魄玄霜剑俱乃绝世神兵,锋芒到处,削铁如泥,方只盏茶功夫,整间酒楼内剩下的除他们外只余李舵主一人。
“我……我和你们拼了。”李舵主操起把鬼头刀,怪啸着扑向水芙蓉。
肖星辰飞身来救,正待一计“日出东方”斜里劈刺,却给任逍遥一把拉住。
只见水芙蓉秀美的樱唇逸出丝怡然自得的笑意,双掌瞬间合拢,迅猛凌厉的劲气狂涌而出,潮水般般往敌手投去。
“蓬!” 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漩,以水芙蓉为中心四处激荡,附近桌椅,风扫落叶般翻腾破裂,李舵主只觉喉头一甜,“哇”的喷出口鲜血,颓然瘫倒。
一对一正面硬撼,他如何是易天寒嫡传弟子的对手,任逍遥洞悉内情,有意给水芙蓉展示本领的机会。
“怎么样,还想调教本姑娘吗?”水芙蓉秀眸闪亮,得意道。她情窦初开,未经人事,焉知“调教”二字是何含意。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李舵主捣头求饶道。他若早知水芙蓉是易天寒的传人,岂敢口出秽言。
“说,此去杭州的路上,绝杀还有多少埋伏。”任逍遥搬张椅子再他面前坐下,好整以暇的问道。风流盗侠逼供的手段,江湖中人尽皆知,李舵主既失机被擒,想必不敢有所隐瞒。
“小……小的没法说。”李舵主摇头道。
“你什么意思?”肖星辰低斥道。
“三位……三位有所不知,自从十六年前唐云鹤率众荡平组织二十四处分舵后,首领便敕夺了五大杀手对麾下众人的统御权。”李舵主解释道,“自此,各分舵间再无联系,除非持有首领亲笔书信,否则任何人都无权调动我们。”
“也就是说其他分舵的行动你无从知晓了?”肖星辰沉声问道。
“嗯,不光是我,只怕焚日、绝月他们也不知情。”李舵主苦笑道。
任逍遥正色问道:“怎么,传信给你的不是五大杀手?”截取碧血珍珠事关重大,按理说恨天当该尽遣手下精锐,没有保存实力的必要。
“那当然。”李舵主苦笑道,“焚日远赴西域,绝月、夺魂滞留杭州,追命……”他话尚未说完,水芙蓉娇斥道,“自相矛盾,明明说各分舵间再无联系,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
“唉呀,姑奶奶,五大杀手的任务是首领当着全组织面详细分配的,绝杀中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李舵主陪笑道。
“哦,原来如此。”任逍遥说着缓缓举起右手。
“任……任少侠,你要干什么?”李舵主骇然惊道。
“既然从你身上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索性送你升天,一了百了。”任逍遥淡淡道。他早看出李舵主说话时目光闪烁,定然对自己有所隐瞒,是以出言恐吓,希望能逼他就范,乖乖吐露事情。
“任少侠、肖少侠,你们饶了我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可全仗我养着呢。”李舵主声泪俱下,哭求道。
“哈哈哈,你当我任逍遥第一天出来混啊。”任逍遥见他兀自死撑,终于动怒,寒声道,“老老实实交待一切,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
“我……”李舵主的额头开始冒汗,显然任逍遥一语中的。
“绝杀规条严岢,行动失败必遭重罚,兼之你将手下折损殆尽,试问恨天会怎样处置呢?”任逍遥扫了眼大堂周围的尸体,淡淡道。
李舵主问言,浑身剧震。
“想清楚了,说还是不说。”任逍遥陡地将声音提高八度,冷哼道,“不说,你必死无疑,说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好,我说。”李舵主沉吟半晌,终于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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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八章 将计就计

言毕,他缓缓站起,拿着只剩半截的鬼头刀,将身边犹自苟延残喘的几名手下一一刺死。
“你……你作甚么?”水芙蓉惊异道。
“我既背离组织,便不能留下任何活口,否则此事传扬出去,便即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善终。”李舵主溢出个苦涩的笑容,正色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肖星辰把心一横,沉声问道。
“不,你们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李舵主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
“爱说不说,谁有空和你讨价还价。”水芙蓉小嘴一撇,不耐烦道。
“什么条件,尽管讲。”任逍遥示意水芙蓉莫急,淡淡道。李舵主既然肯谈条件,那便表示他真心脱离绝杀,并非万般无奈下的权宜之计。
“过……过了今天,你们便当从未见过我,日后也不能和人提起。”李舵主瞻前顾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我任逍遥对天立誓,只要你将关于绝杀的情报尽数告知,从此大家再无瓜葛。”任逍遥长身而起,字字铿锵有力的道。
“风流盗侠一诺千金,铁剑秋霜亦有泰山派百年声誉作保,只是这位姑娘……”李舵主撇了眼水芙蓉,颇为尴尬的说道。
“她是我女人,我不让她说,她自然不会说。”任逍遥自信满满的含笑道。非到关键时刻,水芙蓉的身份还是别泄露的好,免得有人寻上烟霞岛去,打扰易天寒清修。
水芙蓉立即霞烧玉颊,嗔怪地瞪了他眼,轻啐道:“谁……谁是你女人来着。”她的心性与出身名门世家的南宫姐妹大不相同,笑怒由己,敢爱敢恨,自打芳心垂青于任逍遥后,从不避讳旁人谈起,今日听他如此应答,面上虽恼,暗里却欢喜无限。
“既如此,小的便直说了。”李舵主长长吁出口气,神色凝重道,“三天前,首领……不,恨天派人送来密信,命我率领手下在这埋伏,准备将你们一网成擒。”
“后来呢?”肖星辰问道。
李舵主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的自知纵是偷袭亦非两位少侠对手,只好……只好在酒里下药,谁想竟然还是被识破了。”
“凭你也想算计呆子,简直是痴人说梦。”水芙蓉娇笑道。
“我若所料不错,恨天定然与你约好,事成之后如何将东西交给他。”任逍遥俊目神光大盛,断然道。
“任少侠明鉴,信中的确指示,让我将你们和碧血珍珠一并带回总坛,不日便有人持恨天信物亲自来取。”李舵主心悦诚服的说道。
“怎么,他还想留我条命。”任逍遥笑问道。
“这个……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李舵主老老实实的应道。
“绝杀分舵在哪?”任逍遥莫测高深的微笑道。
“城南永和山庄。”李舵主回答道。
“任兄,莫非你想……”肖星辰惊讶道。
“只有擒住此人,才能掌握绝杀下一步的动向,这可是咱们顺利返回花萼谷的倚仗。”任逍遥油然道。
“任少侠,这……这可不行。”李舵主告饶道,“一旦你们进入永和山庄,那我出卖组织的事可就遮不住啦。”
“有个办法一劳永逸。”任逍遥神秘莫测的笑道,“想不想我教你。”
“想!想!请任少侠赐教。”李舵主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迫不及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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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酒楼后窗悄悄打开,一个人影倏地窜出,瞬间消失在道路两旁密林中。
“飕——”一只火箭飞上半空,不多时,两名灰袍御者驾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疾速驶来。
“舵主,得手了?”马车停在酒楼门口,较为年长的御者当先冲了进去。
杯盘狼藉,横尸遍野,楼内的境况惨不忍睹。
“你们来了啊。”满身血污的李舵主倚住窗棱,呼嗤呼嗤的喘着粗气道。
“舵……舵主,怎么会这样?”御者失声道。
“张鹏送菜时给……给任逍遥那厮识破,双方大打出手,弟兄们抵敌不住,全都……”李舵主犹有余悸的颤声道,“幸亏……幸亏之前他们已经中了我的七步失心散,否则……今日行动真要彻底……彻底失败。”
“不对啊,怎么只有一男一女,任逍遥呢?”御者环顾四周,疑惑道。肖星辰一身道士装束,自然不会与任逍遥混淆。
“跑啦!”李舵主顿足道,“他的轻功真个了得,眨眼功夫便闪到门外,想栏都拦不住呀。”
御者听罢面露惧色,既然没能擒住任逍遥,异日他必前来营救同伴,到时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试问连绝月、夺魂都拾掇不下的风流盗侠,单靠绝杀一处分舵如何应付。
“别担心,任逍遥亦已中毒,能够逃走便是万幸。”李舵主说着颇为自负的瞪了眼桌边的冰魄玄霜剑,傲然道,“再说,他的佩剑都落在我们手里,哪还兴得起风浪。”
“话虽如此,但还是尽快将这两人交给组织的好。”御者沉声道。
“嗯,你和小三把他俩装进马车,立刻送到永和山庄去。”李舵主示意道。
“那舵主你呢?”御者小声问道。
“我,我的伤势不轻,想留下也不成啊。”李舵主一边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低骂道,“该死的任逍遥,临走还补上一掌,他日若给我逮着,定叫你不得安生。”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九章 永和山庄

永和山庄位于城南七里外的紫峪坡,依山旁水,绿树萦绕,予人安详和睦的感觉。李舵主悠闲的坐在车内,透过两侧车窗静静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中暗暗发笑。
此李舵主并非彼李舵主,而是任逍遥易容改扮后伪装成的,目的嘛,当然是想以他的身份引出绝杀信使,彻底洞悉对手的阴谋,至于真正的李舵主早在马车到来前遁入树林,远走高飞去了。
呆在楼内的大半个时辰,任逍遥将永和山庄的情况问得一清二楚,永和山庄庄主周易乃本地富商,生性好武,六年前因在与听雨轩的商战中大败而归,忿而加入绝杀,意图报复。名义上此人虽然只是普通的徒众,但整个分舵的银钱支配俱由他调度,因而在绝杀地位颇高。这次行动,李丁(李舵主原名)负责具体实施,周易则坐镇分舵,想要以假冒的身份顺利见到信使,首先得过的就是他这关。
对于任逍遥的计划,肖星辰本大是反对,在他看来既然识破了绝杀设下的圈套,大可一走了之,完全没有必要贪功冒进,企图一举化解返程途中的所有危机,况且李丁是否真心投效亦未可知,假如他的话有半句不实,三人妄入永和山庄简直和送死没有区别。
但任逍遥却坚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理念,毕竟自告别琴棋书画四圣离开椰岛后,无论在闯荡江湖的过程中遇到什么危机,他总能凭借自己的智慧轻松化解,日子一长自然建立起无与伦比的自信,仿佛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
水芙蓉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昔日绝杀为祸武林的恶迹她从易天寒处听闻了不少,知道那是个极度隐秘、嫉妒狡诈的杀手组织,如果能够将计就计予其重创,不仅能给师父争脸,还能替自己扬名,何乐不为。虽然行动的过程中可能遇到危险,但凭借自己的武功纵使不谈杀敌,自保总还绰绰有余吧。
二比一,肖星辰哑口无言,只好乖乖答应。
马车疾速前行,处处可见明卡暗桩,看来永和山庄的防卫果然极严,委实不容小觑。任逍遥朝肖星辰、水芙蓉打个眼色,示意他俩继续装晕,嘴里则有气无力的催促着:“快些,快些,老子的伤撑不住啦。”
他尽力模仿李舵主的口气,仅在细节处有些差异,但任何人受伤后语调难免有所改变,是以御者也分辨不出。
庄门外出现了五、六条人影,急匆匆朝马车迎来,领头那人年在四十许问,身材修长,举止从容,赫然正是周易。
“李老弟得胜而归,恭喜恭喜啊。”周易抱拳笑道。
“恭喜个屁,猴崽子们死光不说,任逍遥还给跑了,首领要是问起如何交待。”任逍遥怒骂道。这番话是李舵主教他说的,目的嘛自然是让周易对任逍遥伪装的身份生性不疑。
“哈哈哈,李老弟就是这样,办事一丝不苟。”周易说着凑近身子,附耳道,“说句心里话,这帮家伙的生死和咱俩没啥关系,只要完成上头交待的任务,再折损个几十号人都成。”
任逍遥暗暗心惊,思揣道:绝杀中人果然心肠歹毒,为达目的毫不怜惜手下性命。面上则不动声色,沉吟道:“七步失心散只能拖住任逍遥三天,三天后药力一过,只怕永和山庄便待不得了。”
周易听罢面露惧色,喃喃道:“那我立刻通知首领,让他派信使前来取人。”
“嗯,对了,给我安排间静室。”任逍遥摇摇晃晃的走下马车,吩咐道。
“李老弟,要不要把翠微阁的轻颜一并给你送去。”周易心领神会的笑道。
“白天我得疗伤静养,夜里嘛……”任逍遥盯着车里的水芙蓉,露出迫不及待的好色模样,哑声道,“嘿嘿,自然得尝尝她的滋味。”
“任逍遥身边的女人果然个个漂亮。”周易探首入车,饱餐秀色了番,淫笑道。
夜里,永和山庄的贵宾厢房内,任逍遥正襟宽坐,细细品味着下人送来的香茗。两个时辰前,周易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急需处理,急匆匆返城去了,大管家周泰对任逍遥伪装的李丁唯命是从,不仅安排了香汤沐浴,还备了桌丰盛的晚膳供他独自享用。
趁着在静室“疗伤”的空隙,任逍遥将脸上的易容着力修饰,这样即使换上干净衣衫,旁人也难看出破绽。
“好茶,初饮时入口甘淡,丝毫不觉苦涩;细品之下,但觉吼间甘润,茶香濡濡,隐隐有种兰花的幽香;再品顿时唇齿芬芳,清沁心脾,定是正宗的雨前龙井。”任逍遥握着景泰蓝细瓷茶盏,失声赞道。李舵主临行前曾说,永和山庄有批上好的雨前龙井,周易总舍不得拿出来给他品评,这次夺取碧血珍珠的任务基本达成,想必也该大方一把了。
“舵主英名。”长笑声中,满脸谄媚的周泰走进房内,恭维道。
“呵呵,原来是大管家啊,有事么?”任逍遥淡淡问道。打从他在湖心亭听南宫凤仪叙述完龙井茶道后,便对西湖龙进有了长足认识,此后几个月,又陪南宫无伤、南宫天阔喝了不少好茶,是否雨前龙井自然一尝既知。
周泰点头哈腰,并不答话,身后却走出两名俏婢,搀扶着“昏迷”中的水芙蓉盈盈上前。
任逍遥立刻会意,知道周易为巴结自己,提前将人送来。当下露出个赞赏的笑容,挥手道:“好了,都下去吧,本舵主要……”说着长身站起。
周泰立刻让悄婢离开,自己则忙不迭的合上大门,临走还不忘小心翼翼的问上一句:“舵主,要不要属下给您把风?”
任逍遥又好气又好笑,马屁哪有拍到这份上的,当即面色生寒,冷哼道:“怎么,怕我搞不定这小泵娘。”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周泰讪讪退下。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十章 芙蓉破处

待得众人走远,任逍遥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忽然一把掀开床上帷幔,高嚷道:“小美人,我来啦。”
话尤未落,水芙蓉一对粉拳倏地当胸捣来,任逍遥早料她有此一举,随手一计“推窗望月”化开掌力,顺势将水芙蓉拥入怀中。
“呆子,吓死人家了。”水芙蓉与他肌肤相亲,非但没有推开,反倒抱得更紧,娇嗔道。
“怎么,怕我将你丢下。”任逍遥享受着她充满弹性的玉体,柔声道。
“才不呢。”水芙蓉扮个鬼脸,呵气如兰的幽幽道,“我担心你的伪装给人识破,等不到信使……”说到这,樱唇已被掩住。
“放心吧,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任逍遥油然道。
“你把人家弄来干嘛,还说……还说要……”水芙蓉娇羞无限的蜷曲在任逍遥怀中,俏脸绯红道。说罢星眸半睁半闭,流露出令人呼吸顿止的妩媚娇态,美轮美奂的玉体,柔滑细嫩的肌肤,撩拨着任逍遥内心深处最为原始的欲望。
任逍遥情不自禁的开始摩娑水芙蓉的肌肤,十指沿着她玲珑凸浮的曲线缓缓移行,越过雪白纤细的粉颈,高耸圆润的酥胸,最终停留在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
“不……不要……不要这样……”水芙蓉意乱情迷的呻吟着,秀靥泛起娇艳欲滴的嫣红。
任逍遥褪下水芙蓉长裙,隔着亵衣肆意爱抚,只觉她的小腹没有半丝赘肉,触手处温软滑腻,当下有节奏的挤压拧捏起来,感受着她充满青春韵味的肉感与弹性。
任逍遥低头亲吻水芙蓉的樱唇,水芙蓉在欲拒还迎的象征性挣扎后,很快便任他吮吸,两人的舌头在水芙蓉檀口中交缠逗弄,彼此的热情迅速点燃。
漫长的热吻泯灭了任逍遥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水芙蓉矜持的防线很快亦告崩溃。她娇喘细细的扬起俏脸,美目春情荡漾,小巧玲珑的鼻翼、细黑修长的睫毛开始微微颤动,阵阵淡雅宜人的处女体香直透任逍遥肺腑,让他从心底感受到香艳旖旎的别样刺激。
不知不觉间,水芙蓉的肚兜被他解开,昏暗的烛光下淑乳上两点殷红愈发娇艳。
柔舔轻吮,着力爱抚,在任逍遥充满激情的挑逗下,水芙蓉不由自主的夹紧秀腿,鼻息中发出阵阵急促羞涩的轻吟,秀目时不时微微睁开,似在偷看任逍遥雄健虬结、活力惊人的体魄。
任逍遥吻住水芙蓉灼热的樱唇,亢奋至极的躯体毫无保留的压向水芙蓉娇躯,令人迷醉的湿热瞬间将他紧紧包容。
“啊——”水芙蓉双手下意识的搂住任逍遥肩膀,皓首竭力后仰,小腹则不断冲前,形成曼妙动人的曲线。
阵阵酥痒涌上心头,水芙蓉很快被这种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觉彻底征服,娇躯拼命迎合的同时发出哀婉幽扬、春意撩人的呻吟,与任逍遥愈加急促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荡人心魄的仙乐……
烛影摇曳,余韵杳然,激情过后的水芙蓉完全瘫软在床榻上,四肢近乎痉挛。
任逍遥怜惜万分的将她抱紧,浓浓的爱意在两人间升华传递。
清晨醒来,望着白色被褥上点点落红,水芙蓉俏脸升起两片如烟似雾的霞彩,美眸中荡漾着幸福与满足,贝齿轻咬的嗔道:“呆子,你真坏。”
任逍遥温柔的抚摸着她丝缎般光滑细腻的玉背,轻声道:“还不是你个小妖精勾引我。
水芙蓉娇羞无限的瞪他一眼,幽幽道:“亏你想得出来,竟然在绝杀的巢穴……”说着说着,声音变得细不可闻。
任逍遥低声笑道:“哈哈哈,那咱们是不是该要好好谢谢恨天呢。”
水芙蓉含羞将螓首埋入任逍遥怀中,泛起柔情似水的神色,嗲声道,“人家把什么都给了你,日后……日后你可不能负我呀。”
伊人情重的感觉登时涌上心头,任逍遥轻轻吻了吻她玉靥,露出前所未有的庄重神色,正容道:“任逍遥今日对天起誓,有朝一日若始乱终弃,必……”说到这竟然停了。
“必……必什么,你倒是说呀。”水芙蓉大急道。
“噤声!有人来了。”任逍遥一把掩住她口鼻,肃容道。
“李老弟,昨晚一夜春宵可够快活。”屋外响起周易熟悉的声音。
任逍遥示意水芙蓉躺下装睡,好整以暇的穿好衣衫,方才极不情愿的跑去开门。
“怎么样,那姑娘的滋味不错吧。”一见面周易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认为呢?”任逍遥面有不虞,冷冷道。
周易并未顾忌他的脸容,匆匆跨入里屋,啧啧道:“任逍遥的女人,想必……”话没说完,倏地瞥见沾有落红的床单,登时愣立当场。
“她……她……她是处子?”周易浑身战栗,颤声道。
“唉,周兄,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呀。”任逍遥哭丧着脸,长叹道。
“完了……完了……你把任逍遥的女人破了身,日后还有活路吗?”周易捶胸顿足,唉声叹息道。
任逍遥风流倜傥,处处留情,江湖人尽皆知,单单睡他女人一晚或许并不打紧,毕竟隔些日子等他另有新欢,自然而然便给忘了。问题是李丁稀里糊涂的夺走水芙蓉贞操,这样的耻辱恐怕普天之下没有任何男子可以忍受,更何况是‘英雄正年少,侠名动九城’的风流盗侠。
周易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焉能不知日后任逍遥算起帐来,自己身为永和山庄之主,绝计脱不了干系,因此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
“不行,咱们得立刻将人送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半晌后,周易忽然拉住任逍遥,沉声道。
“送走,送哪去?”任逍遥没好气的问道。
“当然是交给组织啦。”周易尴尬道,“待会我立刻飞鸽传书,请信使尽快赶来,你……你可记住,再碰不得这女人了。”说罢,匆匆转身离开。
望着他惊悚战栗的背影,任逍遥暗暗发笑,想不到昨夜与水芙蓉巫山云雨、颠倒鸾凤竟有这等奇效,骇得周易立刻跑去与恨天联系,大大缩短了他们在永和山庄等待的时间。





第七卷 玉女相伴登回途 第十一章 摘星异变

翌日,申末酉初,任逍遥、周易、周泰三人押着肖星辰、水芙蓉来到山庄西北角的摘星阁。这是座依山而建的双层楼宇,通体以杉木打制,顶楼屋檐高悬数条精铁构筑的锁链,与四面山头相连,上面立着绣有“永和”二字的旌旗,颇具气势。
进入楼内,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大堂正中“和气生财”的金漆牌匾,运笔势巧形密、遒劲自然,任逍遥正待出言称赞,忽然想起李丁乃一介武夫,哪里分辨得出书法好坏,只得将暂且作罢。
“李老弟,座吧,信使就快来了。”周易提醒道。
任逍遥问言点头,随意朝前瞥了眼,内心不由“咯噔”一惊,原来左右两排席位前,还有张雕花交椅,自己应当坐哪呢?
按说,身为分舵舵主当该居于上席,问题是信使此来代表恨天,难道竟让他落坐下首,这不明摆蔑视首领的威信么。既然这样那就别碰交椅咯,也不成,绝杀中人行事常与世俗礼法背道而驰,说不定信使担负的仅仅是传递消息的任务,在组织中的地位远逊于自己,若是将上席空出来,还不立马给看穿自己是假冒的。
踌躇难决的当儿,任逍遥脑中忽地灵光闪现。
“哎哟——”没走两步,他脚下一软,痛呼着栽倒在地。
“李老弟,怎么啦?”周易急忙上前,沉声问道。
“小……小事,无非是任逍遥那掌的伤还没大好,前晚又折腾了一夜,脚步有些发虚。”任逍遥装出疲惫模样,有气无力的应道。
“来来来,快座,快座。”周易将他搀扶到主位,陪笑道,“李老弟,你可是组织的功臣,万一出事,我可单待不起。”
“周大哥哪里话。”任逍遥暗自得意,大咧咧的坐下,朗声道。
“恶贼,你们将本姑娘带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水芙蓉俏脸生寒,怒斥道。她虽被周泰五花大绑,但穴道早给任逍遥悄悄解开,只需稍加用力便可震断绳索。至于一旁的肖星辰则仍处在“昏迷”当中,暗里却开始集聚内息,准备随时发难。
“干什么?哼哼,待会你就知道啦。”周泰冷笑道。
“你们等着,呆子……呆子会来救我的。”水芙蓉泪光盈盈,哽咽道。
“她说的呆子是谁?”周易低声问道。
任逍遥正暗赞水芙蓉演技超卓,问言沉声答道:“还能是谁,任逍遥呗。”
周易听罢露出惊惧神色,嘴上却兀自强撑:“小泵娘,如今你已非完璧,只怕任逍遥不会要啦。”
“呜……呜……”水芙蓉听罢,号啕大哭,妙目却一瞬不瞬的凝注着任逍遥。这在周易、周泰看来,自然是恼恨“李丁”前晚的暴行,但到了任逍遥眼中却分明是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的绵绵情谊。
“多好的小美人啊,可惜啦。”任逍遥不无遗憾的长叹道。李丁贪花好色的脾性被他演了个十足十。
“李老弟,等咱们顺利交了差,我让周泰陪你去趟扬州,尝尝那里的姑娘。”周易会心笑道。
“知我者周大哥矣。”任逍遥哈哈大笑,心下却想:周易倒也真够歹毒的,生怕没几日任逍遥便会寻上门,变着法将李丁支开,以便推个一干二净。
没多久,脚步声自门外响起。
“信使到啦。”周易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起身相迎。
任逍遥悄悄朝水芙蓉打个眼色,示意紫电、青霜剑搁在主位后面,让她找机会告诉肖星辰,一旦动起手来立即取用,随即跟着周易、周泰走了出去。
来人身长七迟,内着短襟,外穿锦袍,身形高挺笔直,额上戴着个狰狞的青铜面具,虽然无法得窥全貌,但犀利的眼神中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
“信使远道而来,辛苦啦。”任逍遥抱拳道。
“哪里,哪里,李舵主为组织立下大功,小弟恨不得肋生双翅,尽快赶到永和山庄,亲自登门道喜。”信使拱手道。
客套几句后,四人并肩入内。
信使走到左首坐下,欣然道:“收到周老板的飞鸽传书后,首领极是欢喜,当众大大夸奖了李舵主一番,说您办事牢靠,机智过人,实乃组织中的栋梁之材。”
“全托首领调遣得当,周大哥坐镇后方,属下不敢居功。”任逍遥谦逊道。看得出来,周易与李丁的关系相当不错,此时捧他一把正和情理。
果然周易听罢,立时投来个感激的眼神,比起之前他试图将李丁骗去苏州,为永和山庄推卸责任,任逍遥的做法显然有些以德报怨的意味。
“唉,只怪我一时不慎,让任逍遥跑了,恐怕……恐怕会给组织惹来麻烦。”任逍遥装出惋惜之色,喃喃道。
“李舵主无须自责。”信使油然道,“一来,行动的目的主要在于碧血珍珠,东西到手便算大功告成;二来,任逍遥与组织的恩怨早在杭州便已结下,除非
他肯甘心投效,否则……”说到这他倏地止住,双目凶光闪闪,言下之意就算任逍遥不来找绝杀算帐,绝杀也不会善罢甘休。
“有信使这句话,我俩便放心了。”任逍遥、周易欣然道。
“不知碧血珍珠现在何处?”信使淡淡道。
“周泰,拿上来。”周易微一颔首,周泰立刻捧着个檀木锦盒恭恭敬敬的走到信使跟前。
任逍遥气沉丹田,只待信使开启盒盖,立刻发动袭击,谁想他竟看也不看,随手接过。
周易、周泰同时露出惊讶神色,显然十分诧异。
“李舵主办事首领放心得很,这碧血珍珠嘛自然不必查验了。”信使哈哈大笑道,言毕拍了拍手,门外立刻走进一人,手中还捧着个红绸包裹的木箱。
“这是……”任逍遥暗自将内息散去,好奇的问道。
“此乃首领托我带给舵主的礼物。”信使打断答道。
“属下职份低微,岂敢,岂敢。”任逍遥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拱手道。他隐隐察觉情况有异,却又说不清问题出在哪里。
“李老弟为组织立下大功,理应受到嘉将。”周易拍拍任逍遥肩膀,羡慕道。
“舵主,拆开看看,让大伙开开眼界。”周泰拟制不住兴奋,提议道。
“嗯。”任逍遥无法推辞,只好站将起来,缓步走到木箱跟前。
信使、周易、周泰同时探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太好了,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礼物上,待会一开箱我便出手。”想到这里,任逍遥猛地掀开盖板。
人头!血淋淋的人头!!箱子里装着的赫然是然李丁血淋淋的人头!!!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一章 黄雀在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今时今日任逍遥终于明白了这句谚语的含意。
他的计划早给绝杀洞穿,所谓迎接信使,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天衣无缝的局。
先让周泰尽力巴结任逍遥,让任逍遥以为他们真的将自己当成李丁;再将见面地点定在远离主宅的摘星阁,使他放松警惕;接着放弃查验碧血珍珠,让任逍遥失去出手的最佳机会;最后更将真李丁的人头伪装成恨天赐予的礼物,令他在开箱瞬间心神大乱,创造出偷袭突杀的良机。
周泰揉身而上,五指曲若虎爪,直插任逍遥脑后,初看似觉杂乱无章,实则隐见法度,显然达到了化繁为简的大家境界。
周易仰天长啸,双手幻出千百掌影,攻向任逍遥背心,直有排山倒海,毁天灭地之势,毫无疑问,他的武功远在李丁之上。
最大的威胁来自离任逍遥最近的信使,此人出拳甚缓,但内息却积聚极快,几乎在运劲作势时,强横的拳风已弥漫四周,犹为诡异的是劲气从起初的急遽发散逐渐收束,最后汇聚一股雄浑无比的拳风,像根无形而有质的铁柱当胸搠至。
惊骇之下,仓促之余,受绝杀三大高手迸力合击,风流盗侠支撑得住么?
纯以武学修为而论,似此骤遭突袭任逍遥最多只能应付一人的杀招,但他身为孟飞嫡传弟子,飞仙化羽的造诣及临危应变的本领委实不容小觑。千钧一发间,只见任逍遥足尖微点,恰到好处的掠至周泰攻击难及的死角,旋即陀螺般飞速转身,以优美闲逸的精妙步法避开周易随后而来的突袭。
然而,信使运劲十足的铁拳离任逍遥胸口已不及半尺。
“呆子,当心!”水芙蓉的惊呼响彻楼宇。
好个任逍遥,沉着若定,处变不惊,一计“翻云覆雨”向后跃出三尺,全身衣衫暴张,霍霍飘拂,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如穿花蝴蝶般骤地翻出。
信使知其厉害,双拳倏地缩回,真气盈贯袍袖,朝任逍遥当头罩去。不想对方击至中途,右掌忽地一沉,竟自左肘之下斜斜拍出,直逼信使脐上四寸的”中脘”要穴。
这招唤作“唯我逍遥”,昔日五云山正邪大战,孟飞凭此不知击毙了多少修罗教高手,威力之强可见一斑。信使岂敢怠慢,凝定剎那的光景,急忙向右挪闪,任逍遥凌空掠起,双掌穿花蝴蝶般拍出,同时攻向周易、周泰,真个迅如鬼魅,狡若灵猴,简简单单的一招,内中却变化万千,包含了诱敌惑敌之计,令人难以琢磨。
面对四方八面卷旋而来的狂扬,周易、周泰焉敢擅摄其锋,相互对视一眼,朝后跃开。
肖星辰疾步抢到主位旁,取出紫电、青霜,呼啸杀来;水芙蓉亦震开绳索,举掌攻到。任逍遥心下大喜,对方没能抓住稍纵即逝的良机,倒被自己杀退,如今得肖星辰、水芙蓉从旁相助,定能扭转颓势,反占先手。
谁想三人疾退的身形竟丝毫不停,径直往投往大门。
任逍遥心知不妙,忽听头顶格格数声巨响,整个房顶居然坍塌下来!
屋梁阁柱,碎砖裂瓦,劈头盖脸的当空砸到,肖星辰犹能镇定,寻觅缝隙闪纵躲避,水芙蓉却闹得手忙脚乱,茫然无措。
凭借飞仙化羽的绝世轻功,任逍遥本有机会追上信使等人,但却放心不下水芙蓉安危,左手将她揽入怀中,右手不住拨开飞溅的瓦砾。
肖星辰运起天绝三式,随后掩杀,眼见离大门不及五丈,一方黑乎乎的物事突然落下。肖星辰焉肯放弃挫敌良机,右手紫电去势不便,右手青霜向上一格,却觉得落下来的重物其沉万钧,远非人力所能抵御,万般无奈下,只好撤剑回身,意图自保。
“轰隆隆”一声大震,大厅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再不见半丝光亮!
“哈哈哈。”信使狂妄的笑声从外间传来,“任逍遥,枉你聪明一世,今日也叫我给算计了吧。”
“哼,别等我出来,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任逍遥冷笑道。
“你们认为自己还有机会离开摘星楼吗?”周泰嘿然道。
“笑话,区区机关也想困得住……”水芙蓉说到一半,周易朗声打断道:“小泵娘,实话告诉你,摘星阁四面铁闸厚达半尺,榨合处天衣无缝。除非发动厅外的机关,否则再过一百年也休想打开。”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三柄断金切玉的宝剑。”任逍遥淡然自若道。为防异变,他将冰魄玄霜剑一并搁置在主位后,此时果然派上用场。
“李舵主不妨试试。”信使冷笑道。他仍口称舵主,显然是讥讽任逍遥先前堕入绝杀的圈套,却犹自未知。
任逍遥何等气量,岂会与他一般见识,问言不恼不怒,缓缓举起冰魄玄霜剑,扬手一计“青山隐隐水迢迢”,气势如虹的劈向铁闸。这招乃他毕生功力所聚,莫说就着举世无双的神兵利器,便是他手里拿着柄竹剑也足以断金切玉,碎石成粉!
“当”的一声,火星四激,铁闸纹丝不动,仅仅多了条六寸深的口子。
任逍遥手握剑柄,愣立当场,透过冰魄玄霜剑发出的青芒,水芙蓉清楚的看见他的额角开始泌出冷汗。
“怎么样,风流盗侠,无计可施了吧。”周易大笑道,“四面闸板均以百炼精铁所制,厚达尺余,纵使你有干将莫邪在手,也是白废气力。”听他言语有恃无恐,想来早做过试验。
“任兄……”肖星辰走到任逍遥身边,面露探询之色。
“当我触及铁闸时,自觉余力甚强,有十足把握将其劈开,谁知入内六寸剑势既尽,再也无法动摇分毫。”任逍遥喃喃道。
“不……不是只剩四寸了吗,再补上几招或许就能成功。”水芙蓉诧异道。
“起初三寸我只耗去小半力气,但随后三寸却用了七分,由此可见,越往下劈越是艰难,以我现在的修为只怕……只怕难以洞穿铁闸。”任逍遥低声解释道。
“肖大哥,那你试试呀。”水芙蓉面向肖星辰,急切道。
肖星辰缓缓摇头,正色道:“任兄的内功剑法与我在伯仲之间,既然他无计可施,想必我也不行。”
“呆子,快想办法呀。”水芙蓉满面沮丧,扯着任逍遥衣襟,低声道。
“有了!”任逍遥虎目精芒闪闪,脱口道。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二章 一着棋错

任逍遥从怀中模出火折,就着冰魄玄霜剑的青芒,捡起几支烛台随手点燃,整个大厅登时一片通明。
四周尽是碎木砖石,满目狼藉,铁闸高达丈许,连上方亦是密封,黑黝黝的一片,好不骇人。
水芙蓉正自惊异,忽见任逍遥疾步走到铁闸边缘,埋头挖掘起来,心下登时恍然:原来呆子想开凿条地道,直接通往厅外。
“叮——”没多久,耳边响起清脆的敲击声。
“糟糕,地下也是铁板。”任逍遥颓然道。
肖星辰仍不死心,于墙角细细摸索了一会儿,失声道:“好家伙,全都封得严严实实,看样子,我们当真困在这里了。”
“唉……”任逍遥仰天长叹,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精通建筑之术,略一思量便知周易定是先将四面铁闸吊上房顶,再嵌合接为一体,形成巨大的铁罩。屋檐上与四面山头相连的长索则是为了分担主梁承受的重量,否则数万斤物事一股脑儿压将下来,摘星阁必然通体坍塌。也亏得如此,屋顶才未尽数迸裂,要不然任凭三人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得命丧当场。
“我偏不信”水芙蓉娇斥道,言毕两手高举,十指伸张,逆天神掌全力发动。
“轰隆”铁罩随之剧烈震动,众人耳中嗡嗡作响,良久方歇。凝神再看,只见水芙蓉适才掌击处,半点痕迹也未留下,显然原本无坚不摧的劲力在这起不了任何作用。
任逍遥沿着铁罩摸了一圈,喃喃道:“四面铁闸的边缘各自镶嵌,榫合得天衣无缝,浑然一体,单靠你我三人之力恐怕……”说到这他不再言语,埋头苦思起来。
“如果能将铁罩抬起,那便好了。”水芙蓉柔声道。
“太难了,铁闸表面光滑毫无受力之处,纵有拔山之能也无从下手,顶端亦已封死,便是任兄以壁虎游墙功游至上方,但因身体悬空,难以运劲,依旧奈何不得。”肖星辰分析道,“别看铁罩笨重,却着实有效,如今大厅已经变成一个四面紧闭的盒子,将我们死死困在其中。”
过得片晌,肖星辰又道:“铁罩从天而降、与地板接口处当该是道铁槽,且并无镶卡的机关,若能将其破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任逍遥听罢摇头苦笑,肖星辰说的道理虽然没错,但接口被上万斤生铁压住,完全无从触及。
“任逍遥、肖星辰,这回你俩认栽了吧。”周易狂妄的声音不失时机的响起。
“周易,你想怎样?”任逍遥大喝道。
“其实早在前晚,你的身份就已被老爷识破。”周泰扬扬自得道,“我们所以拖到现在,完全……”
“你们究竟是如何看破我伪装的?”任逍遥不待他说话,高声问道。
“风流盗侠的易容术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是李丁的样貌,就连他说话时的语调、神态全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周易先是啧啧称赞,旋即轻叹道,“可惜啊可惜,你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自己的大计竟然坏在个女人手上。”
“女人,哪个女人?”任逍遥茫然道。
“哈哈哈,当然是你身边那个小泵娘了。”周易大笑道。
“芙蓉?怎么可能!”任逍遥大惊失色。
“你们在房中抵死缠绵时,‘呆子’‘呆子’的浪叫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周易哈哈笑道。
任逍遥心下恍然,那晚破身的痛楚一过,水芙蓉很快便沉浸一波又一波的欲海情涛中,看着清丽美艳的她在自己刻意挺动下,变成婉转奉迎,娇啼阵阵的欲女,自己早将永和山庄危机四伏的境况抛到脑后,全身心的投入到意乱情迷的交欢中。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天衣无缝的计划终究因为自己魂销魄荡时的失察而宣告瓦解。
水芙蓉羞得低垂螓道,两边晶莹如玉的粉颊各飞起一朵娇艳欲滴的红云。
“既如此,为何你们不立刻动手,非要拖到今天呢。”任逍遥不解的问道。
周易回答道:“第一,凭永和山庄内的部实力,即使突然发难,也十足把握将你生擒;第二,首领早便说过,无论使出任何手段,都要让你心甘情愿的加入组织。”
“所以你才设计了这精妙的布局,目的不在于杀我,而是使我陷入进退两难,走投无路的境地。”任逍遥沉声道。
“没错。”周易傲然道,“如今你被困在铁罩中,除了答应首领的劝降,再无第二个选择。”
“若我不答应呢。”任逍遥皱眉道。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信使冷哼道。
“呵呵,我想阁下应当替恨天带了话来吧。”任逍遥淡淡道。
“你……你怎么知道?”信使暗自吃惊。
“哼,上回我提出的条件连绝月、夺魂都不敢作主,恨天焉能指望你俩?”任逍遥不屑道,“说罢,这次他准备给我什么好处。”事到如今,拖得一刻是一刻。
信使正色道:“首领让我告诉你,只要加入组织,不但让你带上碧血珍珠顺利返回听雨轩,而且从今往后组织里除了五大杀手,任何人都唯你是从。”
“此话当真?”任逍遥“动容”道。
“多余的我不想再说,你究竟答不答应?”信使似乎看出他的意图,追问道。
“答应了就能走么?”任逍遥反问道。
“那当然。”周易毫不犹豫回答道,“届时只要您一声令下,别说移开铁罩,就算拆掉永和山庄,属下也心甘情愿。”看样子他似乎已将任逍遥当成了恨天的亲信。
“这么说肖兄和芙蓉的生死岂非掌握在我手中。”任逍遥失笑道。
“正是。”信使肃容道。
“那好,你们回去告诉恨天,劝降一事……”任逍遥思索片晌,一字一顿的拉长声音道,“门——都——没——有。”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三章 杀人灭口

“任逍遥,你……你也太不识抬举啦!”信使大怒道。扯了半天,任逍遥还是不答应,空费三人威逼利诱,绞尽唇舌。
“既然如此,你们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吧。”周易冷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任逍遥灵机一动,忽地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信使沉声道。
“我笑你们大祸临头,犹自未知。”任逍遥长声喝道。
“哼,大祸临头的明明是你吧。”信使冷笑道。
“周老板以为呢?”任逍遥淡淡说道。虽然是虚张声势,但同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有种慑人心智的魄力。
“瓮中之鳖也敢妄言。”周易低斥道,他虽强装镇定,但语调却中透出一丝紧张与担忧,显然的任逍遥的虚言恫吓开始发挥效力。
“‘逆天独行’易天寒。”任逍遥高声嚷道。
“你……你说什么?”周易凛然道。此时此刻,任逍遥毫无预兆的吐出这七个字,委实令人难以琢磨。
“我来永和山庄前,已经留书给易老前辈,请他看在……看在芙蓉的份上出手相助。”任逍遥朝水芙蓉眨眨眼睛,提气道,“只怕用不了两天,永和山庄……”眼下情况危急,只好搬出易天寒,震慑对方的嚣张气焰。
“住口!”信使倏地打断道,“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想想吧,除了易天寒的嫡传弟子,谁能使出如此刚猛无俦的掌力。”任逍遥冷冷道。信使想要争执的本是易天寒会不会来,却给他巧妙的转移到水芙蓉是否易天寒徒儿上。
“她、她、她……”回忆起之前水芙蓉击打铁罩时的骇人声势,周易不寒而栗。
“任逍遥,你在撒谎。”信使见势不妙,大喝道,“易天寒避世海外十余载,岂会悄无声息的重返中原。”
“怎么,怕我虚张声势?”任逍遥嗤之以鼻道,“哼,待得易老前辈尊驾亲临,你们就知道我所说不假了。”
“对,师父他明日便至。”水芙蓉娇声帮腔道。
周易、周泰骇得面色大变,他俩哪里知道,论及古灵精怪表面看来的毫无心机水芙蓉绝不在任逍遥之下。
“你们应该十分清楚,风流盗侠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决定深入虎穴,我会不留后手?”任逍遥冷笑道。装腔作势的确是他最大的强项之一。
“任兄,别再说啦,免得他们有所防范。”肖星辰压低声音,却又故意嚷对方听见。
“没关系,我料五大杀手等人三日内赶不到永和山庄,就凭他们几个焉能奈何得了易前辈。”任逍遥自信满满的说道。
“老爷,怎……怎么办。”周泰颤声道。易天寒武功高绝,疾恶如仇,若然给他撞上,自己必死无疑。
“你问我,我问谁?”周易怒斥道。原本他只将信将疑,可望着周泰不停哆嗦的身躯,自然而然也紧张起来。
“哈哈哈,说实话小弟还真得多谢三位。”任逍遥怡然自得的朗声道,“铁罩密不透风,委实安全得紧,就算想拿我们当人质怕也……”
“怕也无计可施,对么?”信使冷冷抢白道。
“没错。”任逍遥甚是得意。
“看来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信使阴沉的笑声隐隐传来。
“有本事你就进来呀。”水芙蓉咯咯笑道。对方若敢打开铁罩,无异于自取灭亡,若是不开谈何先下手为强。
“信使,不如和任逍遥商量商量,大家各退一步。”周易低声道。
“是……是啊,易天寒可不好对付。”周泰附和道。
他俩声音虽小,但任逍遥、肖星辰、水芙蓉俱个内功深厚,听得一清二楚。
“呆子,看来咱们有机会了。”水芙蓉附耳道。
任逍遥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他心里十分清楚,周易、周泰固然好骗,但信使却十分精明,除非想个办法连他一并瞒过,否则距脱离困境仍遥遥无期。
“肖大哥,我记得你也该有接应之人吧。”水芙蓉会意道。
“唉,说来惭愧,玉灵、玉空两位师叔怕我遗失紫电、青霜剑,一直暗中保护,若是发觉你我进入永和山庄后几日未曾出来,定然十分焦急。”性命攸关,肖星辰也不得不出言迷惑对手。
“看样子三位想逼我杀人灭口啊。”信使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冷笑声,缓缓道。
“岂敢,岂敢,我还想留着这条小命给恨天送终呢。”任逍遥大笑道。眼下唯有迫使对方讲和或者强行攻入才可寻到一线生机。
“周泰,让人备柴!”信使沉吟半晌,下令道。
“他想干什么?”水芙蓉大惊道。
“这……这斯竟用火攻!”肖星辰醒悟过来,顿足道。
“对,我要烧死你们。”信使得意道。
“唉,今天我算知道什么叫弄巧成拙了。”任逍遥颓然坐倒,仰天长叹。早知对方还有这手,说什么他也不会肆意鼓吹。
永和山庄上下果然训练有素,不过盏茶工夫,四面就已燃起大火。翻滚起伏的热浪登时弥漫大厅,好在铁罩十分宽阔,三人站在中央一时倒也不觉灼烫,但周围空气已变得窒闷难当。
“原本我还想给你们留个全尸,现如今连就连那娇滴滴的小泵娘都不免化为焦骨。”信使冷嘲热讽道,“幸亏冰魄玄霜剑和紫电、青霜不惧烈火,否则三柄神兵一并损毁岂非可惜。 ”
“任逍遥,你若现在投降还有机会。”周易仍不放弃。
“要我加入绝杀,做梦!”任逍遥叱骂道。
“立场坚定、视死如归,不愧是风流盗侠。”信使佯装称赞道,“来人啊,给我加火,老子倒要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命硬。”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四章 英雄破困

不多时,尺余厚的铁闸开始变红,厅内热力更盛。
水芙前日初经云雨,身体尚未恢复,第一个抵受不住开始呕吐起来。
任逍遥看在眼里,真个心如刀割。
周易命庄丁取来两张虎皮交椅,恭请信使坐下,津津有味的欣赏着烈火赤焰中的摘星阁残骸。试想一举拾掇任逍遥、肖星辰两大少年高手,外加易天寒嫡传弟子水芙蓉,这件功劳可够自己在组织里夸耀的了。
暗自得意时,忽听两声巨响震彻山野,铁罩猛然一倾,眼看即将翻倒。但上万斤的重量岂是人力所能撼动?铁罩略一停滞,复又跌落回去。
“好剑法,天绝三式果然名不虚传。”信使料定必是肖星辰双剑齐使,濒死一击,讥讽道,“可惜今天一过,泰山派就要后继无人啦。”
身旁的周泰极是兴奋,暗道:若非将计就计将对方三人引入机关,如何困得住神兵在手,武功高强的风流盗侠,铁剑秋霜。”想到得意处,他哈哈大笑,放言道:“任逍遥,你往日睥睨天下、纵横江湖的气势到哪去啦,该不会给狗……”
话尤未落,铁罩再度剧震,四处尘土飞溅,烟雾激扬,倾斜的角度虽较先前更大,但离翻转尚还相差甚远。
“轰!轰!轰!”接连几声巨响骇得周易、周泰脸色煞白,倒是信使相对镇定,一瞬不瞬的望着十丈外的宅基,冷冷道:“不必担心,看,铁罩倾斜的势道逐渐弱,任逍遥他们很快就没力气了。”
“信使说得对,强弩之末不……不足为患。”周易附和道。
周泰满面堆笑,正要恭维几句,却见铁罩西北角忽地迸起大片柴禾,一时火星激溅,浓烟缭绕,几个庄丁躲闪不及,身上竟给引燃,各自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区区火苗,有什么好怕!”周易长声站起,怒喝道。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一道迅捷无伦的身影疾速自漫天尘土中跃出,雷霆闪电般飞扑过来。
“任……任逍……”“遥”字尚未出口,周泰已人头落地,试问惊悚万分的他如何抵挡得了冰魄玄霜剑纵横寰宇的惊世神威。
七尺外的周易反应极快,大喝一声双拳隔空击出,真气盈贯袍袖,直击任逍遥背心,竟是与敌偕亡的拼命架式。
任逍遥急欲解救肖星辰、水芙蓉,岂会与他纠缠,左手一计“浑圆无极”荡开拳风,右手“春心莫共花争发”当头劈下,只听周易一声惨呼,登时了帐。
回头再看信使,却见他的身影已在十数丈外,原来任逍遥甫一自铁罩脱困,目光敏锐的他立刻拔腿开溜,丝毫没将周易、周泰等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任逍遥生怕水芙蓉难耐灼热,当下也不追赶,厉吼道:还不熄火救人!”
众庄丁俱为他气势所慑,焉敢违背,几经折腾后终于将铁罩撬开。任逍遥急忙入内,小心翼翼的搀住水芙蓉,低头在他额角轻轻一吻,柔声道:“没事吧。”
“哼,人家……人家那里现在还疼呢。”水芙蓉横任逍遥一记媚眼,旋即害羞的将俏脸埋入他怀中,娇嗔道。
“哈哈哈,可真苦了我的宝贝芙蓉。”任逍遥爱怜的抚摸着水芙蓉一双柔荑,哑然失笑道。想到被周易识破伪装的原因,二人心中同时涌起无限温馨。
“任兄,多亏你临危不乱,我们才能重见天日啊。”肖星辰贪婪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精神大振道。
原来孟雷所著天机谱中对铜、铁等金属的性质亦有记载,信使出言讥讽肖星辰时,任逍遥忽然想起,生铁遇热必将发胀,用不多久铁罩四周的嵌合处定给撑得变形,届时运劲劈斩或有机会冲出,于是擎起冰魄玄霜剑专攻接缝,希望能够找到一线生机。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又或是任憔悴英灵庇佑,铁罩在烈焰猛烧中不断膨胀,而埋在地底的铁板则未曾受热,此消彼涨下凹槽逐渐松动,再加上任逍遥一连几计狠招,勉强使得铁罩朝旁倾斜,现出些许缝隙。
这时,任逍遥忽地瞥见水芙蓉充满关爱与希冀的目光,瞬间悟出凌霄剑诀第十三式“相见时难别亦难”,硬生生将铁罩西北角的凹槽劈开,露出道可供一人穿越的裂缝。他的身法何等快捷,抢在铁罩坠落将其堵住前纵身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毙周易、周泰,杀退信使,成功助众人逃离险境。
“踢死你,踢死你。”水芙蓉心有余悸的走到业已冷却的铁罩旁,狠狠蹬了几脚,不依不饶的说道。
“好了,别拿死物撒气啦。”任逍遥说着凑近身子,附耳道,“真要追究责任,可得……”
“哼,都怪你,弄得人家情不自禁哩。”水芙蓉神态大窘,抢白道。
“任兄,如何处置他们?”肖星辰指着一众庄丁,正色问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任逍遥淡淡道。
“谢少侠不杀之恩。”众庄丁纷纷下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大家起来吧,我知道你们多半身不由己,并非甘受周易、周泰等人摆布。”任逍遥站往高处,朗声道,“如今永和山庄名存实亡,你们尽快离开,各自谋生去吧。”
“若再助纣为虐,定斩不饶。”水芙蓉袅袅婷婷的倚住情郎,娇斥道。
众庄丁渐渐散去,肖星辰昂首望天,喃喃道:“虽然化解了眼前危机,但此去杭州不知还有多少荆棘坎坷等着我们。”
“肖兄莫非怕了。”任逍遥怕怕他肩膀,打趣道。
“怕得该是绝杀吧!”肖星辰目光灼灼,显露出强大无匹的自信。
“哈哈哈”
“哈哈哈”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五章 春意融融

打那以后,三人有意放慢行程,一路倍加谨慎,小心翼翼,连续数次避过了绝杀精心设计的圈套。
江浙名城越州屹立前方,墙体坚固雄伟,门阙壮观,不愧是昔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发愤图强的地方。
任逍遥与水芙蓉共乘风火闪电驹,正待策马入城,远处约莫三、四里外的树林中忽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哨音,呜呜呜的响个不停。
肖星辰倏地面色大变,失声道:“不好,是我泰山派弟子的求救信号。”
任逍遥正色道:“肖兄确定没有听错?”
肖星辰立刻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去相助。”水芙蓉急不可耐的说道。自离开永和山庄,沿途与绝杀中人的厮杀不下数场,偏生任逍遥怕她出事,每回都守护在侧。水芙蓉掌法再精,怎及冰魄玄霜剑弑敌之速,空有一身武功却几乎找不着机会施展,心中那股憋闷劲可就别提啦,眼下肖星辰师弟遇到危险,可算让她看到了大展拳脚的希望。
“且慢。”任逍遥伸手阻止,不无担忧的说道:“如果绝杀故意以哨声做饵,引诱我等前去,暗里却设下埋伏,岂非自投罗网。”
“任兄所说却有可能,但倘若真是鄙派弟子遇险……”肖星辰露出凝重神色,沉吟道。
“要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那该多好呀。”水芙蓉喃喃道。
“对了,任兄与水姑娘且先行入城,待我独自前往。”肖星辰猛地一拍额头,油然道,“哪怕真是绝杀暗施诡计,小弟孜然一人料也不难脱身。”
“可……”水芙蓉迟疑道。
“肖兄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任逍遥缓缓点头,肃容道。众人同去毕竟太多顾忌,远不如单独行动来得便捷,以肖星辰天绝三式的修为,除非恨天亲临,否则绝杀上下当该没人拦得住他。
水芙蓉听罢倒也不好反对,只得讪讪撅起小嘴,“垂头丧气”的倚住马背。
任逍遥微微一笑,附耳道:“待会到了客栈,乖乖呆在房里等我,趁着肖兄离开的这段时间,咱们……”
水芙蓉立刻俏脸绯红,嗔怪道:“谁……谁要等你。”美目中却艳光闪闪,春情涌动。她正处豆蔻年华,性情奔放,自从与任逍遥尝过云雨滋味后,便乐此不疲的淫浸于男女欢爱中。但近几日来,形势愈发严峻,任逍遥与肖星辰为防不测,只得轮流值夜,哪有余暇与她缠绵,如今听得情郎悄声暗示,自然满面娇羞。
约定好彼此间的联络方式后,肖星辰匆匆告辞。
越州乃江浙境内仅次于杭州的大都邑,街道极其宽敞,可容十马并驰,临街房舍均用拱出挑檐廊,鳞次栉比,阊阊相接。
任逍遥、水芙蓉方自入城,便即引来无数钦羡赞叹的目光,先不说他俩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一个凤姿绰约、青春焕发,俨然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单就跨下那匹风火闪电驹已是神俊非凡,世间罕有。
两人寻了间僻静清幽的客栈住下,用罢晚膳,任逍遥嘱咐水芙蓉先回屋休息,自己则外出巡视,再三确定附近没有绝杀的暗哨后,这才纵身返回。
“呆子,怎么才来。”推开房门,水芙蓉略带幽怨的微嗔登时传入耳畔。
任逍遥并不答话,顺手合上门闩,转身便将水芙蓉揽入怀中,用力吻住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不安分的左手从她裙摆下探入,沿着丰臀诱人的粉臀极力爱抚。
在任逍遥的肆意抚摸下,水芙蓉的娇躯开始颤抖,弹性十足的双腿用力将他大手夹住,喘息道:“不……不许再摸啦。”话虽如此,她却将柔嫩的香舌伸出任逍遥口中,任由她吮吸逗弄。
水芙蓉吹弹得破的娇靥在任逍遥熟练的挑逗下泛起一片嫣红,秀眸流露出烟雾般迷蒙的眼神,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渴望。任逍遥心中升起强烈的占有欲,轻巧的解开亵衣,托起水芙蓉如花似玉的娇躯……
“啊——”随着水芙蓉一声凄婉缠绵的娇啼,任逍遥开始全力发起冲击,身体的愉悦如涨潮时的海浪一波波蔓延开来,水芙蓉柔嫩的秀腿紧紧缠绕着情郎强健的腰肢,忘情的迎合着他逐渐深入的男性权柄。
因为隔壁房间尚有住客,水芙蓉不敢大声呻吟,强自压抑的喉间发出阵阵快意的喘息。任逍遥尽情享用着她柔若无骨、玲珑凹浮的雪白肉体,水芙蓉则婉转承欢,抵死奉迎,无论对方作出何种举动,她都千依百顺的含羞相就。
屋内的***渐渐暗淡下来,随着水芙蓉一声极度快意的浪叫,任逍遥的激情在她玉体内爆发,两人的手足近乎痉挛的交缠在一起,许久许久,方才分开。
水芙蓉娇喘细细,香汗淋漓,猫儿般伏在任逍遥胸膛上,柔声道:“呆子……你,你就像只野狼。”
任逍遥轻轻捻动她胸前两点殷红,微笑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嗯,人家……人家差点都不成了哩。”水芙蓉含羞点头,星眸半掩半闭,赤裸的玉体呈现出高潮过后的红晕,为她平添几分妩媚。
“很痛么?”任逍遥生怕自己的疯狂弄伤了她,关切的问道。
水芙蓉美目含春的遥摇头,细如蚊呐般说道:“今生今世,水芙蓉都是你的女人,无论你怎样待我,人家都心甘情愿。”
任逍遥汹涌彭湃的情欲被她发自内心的倾诉再度激起,芙蓉暖帐,春意融融,伴随着水芙蓉诱人的呼喊,二人重又投入到意乱情迷的世界中……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六章 功亏一篑

清晨醒来的时候,水芙蓉仍在熟睡,任逍遥依依不舍的离开她令人销魂的玉股粉臀,披上外袍,径直走到为肖星辰预先安排的客房。
房内空空如也,被褥枕巾丝毫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看来肖兄彻夜未归。”任逍遥心下一紧,喃喃道,“莫非出了岔子。”
思揣间,提着茶壶的店小二走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大爷,您是在等天字第九号房的客官吧。”
“嗯。”任逍遥慢不经意的答道。
“他昨晚来过啦。”小二看看两旁无人,压低声音道。
“当真?”任逍遥颇觉疑惑的问道。
“小的岂敢瞒骗大爷。”小二陪笑道。
“那他人呢?”任逍遥急忙问道。
“走……走了呀。”小二应道。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任逍遥大是疑惑,脱口道。肖星辰性格沉稳,办事牢靠,断无可能连个招呼都不打,说走救走。
“他酉时来的,亥时一过便独自离开。”小二一五一十的说道。
任逍遥心下恍然,那当儿自己正与水芙蓉在床榻上翻云覆雨,肖星辰怎好意思打扰。问题是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放下将碧血珍珠送归听雨轩的重担,连今早都等不及呢。
正想着,小二从怀中摸出封信笺,递到跟前。
“这是什么?”任逍遥问道。
“是……是那位客官留给你您的。”小二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昨晚,他在您门口等了盏茶功夫,却一直不敲门。小的好奇,问他是否找您有事,那位客官并不回答,只是要来纸笔,写下了这封书信,还特意嘱咐等您睡醒立刻送来。”
任逍遥半信半疑的拆开封口,凝神一看,登时吃惊不小。
原来,恨天恼恨肖星辰协助听雨轩,公然派人传话,扬言要让泰山派付出惨重代价。泰山派与绝杀仇深似海,柳玉虚更无时无刻不想为师兄报仇,得知绝杀死灰复燃后,立即亲率秦卫良、冯剑雄、葛洪舟赶赴江浙,一则沿途召回外出历练的弟子,免得他们遭绝杀暗算;二则暗中保护肖星辰,确保南宫凤仪顺利得救。
谁曾想,徒经越州时,众人在城外竹林遇到绝杀大堆高手的狙击,惶急中,葛洪舟发出信号,引得肖星辰前往救援。一场恶战下来,对方几乎全军覆没,只剩领头的追命狼狈逃离,柳玉虚心知他乃当年暗算肖玉孙的元凶,焉肯就此放过,不依不饶的紧追在后,肖星辰本待相助,奈何秦卫良、冯剑雄、葛洪舟俱各带伤,只得先将他们送回城内。等了几个时辰,仍未见柳玉虚归返,四人开始紧张起来,肖星辰心系恩师安危,忙不迭返回客栈向任逍遥告辞,准备与师弟出城寻访,却正巧撞上他与水芙蓉恩爱缠绵,没法开口,只好留下封书信,匆匆离开。
任逍遥心中苦笑,绝杀果然了得,摆明使出调虎离山计,却又让肖星辰不得不堕入其中,幸好离杭州只余一日路程,料来纵是自己与水芙蓉两人也能平安到达。
※ ※ ※ ※ ※
傍晚,武林门外的北关夜市,车水马龙,游客如鲫。
毫无疑问,任逍遥、水芙蓉就夹杂在熙熙攘攘的的人群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离开越州前,任逍遥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易容术,将水芙蓉装扮成个年过花甲的老婆婆,自己则粘上几撇胡须,又将皮肤染黑,俨然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二人诈称母子,说是到杭州看病,不仅没给绝杀中人缀上,就连看守城门的士兵也一并瞒过,其中有个热心肠的伍长还一个劲的为他们介绍大夫,乐得水芙蓉咯咯娇笑,险些露馅。
任逍遥暗想:若直接带水芙蓉返回听雨轩,凭诸葛文杰那双利眼,只怕还没进忘忧阁便给看出他俩的关系,面子上委实过不去——毕竟嘛,两位小姐日思夜想的等着你,你却在外头“勾三搭死”,弄回个小妖精(水芙蓉性子傲慢,不拘礼法,易天寒盛气凌人的脾性学了个十足十,加上热情奔放,天生媚骨,不给当成狐狸精才怪呢),这要传到凤仪耳中,那还得了。
念及此处,他便思量着寻个住所先将水芙蓉安顿下来,待化去雪山无影毒后再向南宫凤仪慢慢解释。可另一个问题又随之而来,无论水芙蓉住在哪自己总得抽时间出来陪陪她吧,但杭州城内的大半产业全都归属听雨轩名下,万一两人恩爱时给南宫天阔、南宫林撞上,如何解释得清。思前想后,他只好将水芙蓉安顿在城南凝香斋。
凝香斋的老板司马子雨是南宫不败在商业上为数不多的竞争对手,整个杭州城内除了听雨轩开设的会宾楼就属他这家客栈环境最好,服务最为周到。
当着佳人面,任逍遥出手自然豪阔,进门便是张五百两的银票,包下了顶楼最豪华的客房。送水的小二刚刚离开,水芙蓉就含情脉脉的凝注着任逍遥,开始发嗲,任逍遥哪敢拖延时间,强忍欲念婉拒了佳人美意,揣上碧血珍珠飞速赶往听雨轩。
盏茶功夫后,听雨轩雄伟壮阔的大门出现在十丈外。只见原先张贴的悬赏告示早已撕去,四处院墙遍悬明灯,不下千盏,照得内外明如白昼,显然是知道碧血珍珠终告寻获,正自等待着英雄载誉归来。
任逍遥捋捋胡须(为避免泄露水芙蓉居所,他仍以“庄稼汉”的面貌示人),刚要提步入内,耳畔忽地响起绝月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小子,你若还想水芙蓉活命,最好别进去。”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七章 失却珍珠

任逍遥闻言,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凝香斋早被组织控制,只要你踏进听雨轩半步,嘿嘿……”
话未说完,任逍遥转身便走,这并非是他薄情寡意,重水芙蓉而轻南宫凤仪,实在是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护得心爱女子周全,再无面目苟活于世。眼下离三月之期尚有十日,解除雪山无影毒尚不急于一时,还是想方设法先救出水芙蓉,再返回听雨轩的好。
绕过几条小巷,任逍遥终于见到绝月,一袭白袍的他满面阴笑,冷冷道:“很想知道水芙蓉为何会落在我们手里,对么?”
“绝杀中没有人能看破我的易容术。”任逍遥沉声道。言下之意是自己的确弄不明白行踪泄露的原因。
“哈哈哈,风流盗侠化身千万,自然不可能在伪装手法上出现纰漏,但……”绝月有意卖个关子,待任逍遥剑眉紧竖,方才大笑道,“你俩那匹风火闪电驹可容易辨别的很啊。”
此话一出,任逍遥顿觉懊恼不已,千算万算自己竟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以至功亏一篑,事败垂成。
“不怕告诉你,杭州城内大小几百间酒肆客栈,哪一家没有组织的人,你与水芙蓉前脚进的凝香斋,后脚消息就传到我这。”绝月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小泵娘的警觉性倒也忒差,下过迷药的茶水说喝就喝,一点都不含糊。”
“你们把芙蓉怎么样了?”任逍遥恨恨道。
“我急着过来追你,倒没仔细看,不过追命和慑魄都在,想必已经将她顺利带走。”绝月好整以暇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决非虚张声势,危言耸听。
“绝杀的动作果然够快。”任逍遥讽刺道。
“任少侠过奖啦。”绝月含笑道,“呵呵,忘记告诉你,秦伤也跟着参与了行动,我可没法保证……”
“哼,就凭‘易天寒’三个字,他秦伤有胆碰芙蓉半根头发?”任逍遥心念微转,冷哼道。
绝月本想唬唬对方,岂料被他一语道破,只得干涩的笑了几声。
“如何你们才肯放还芙蓉。”任逍遥冷冷道。
“很简单,拿碧血珍珠来换。”绝月脱口道。
“哟,不准备和我谈入伙的事了?”任逍遥很快恢复往日的镇定,油然道。
“性命攸关之际你都不肯屈服,何况是为个女人。”绝月苦笑道,身为绝杀的首脑人物,永和山庄发生的一切他自然知晓。
“说罢,几时交换?”任逍遥想也不想,肃容问道。
绝月问言,真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及姿容品貌,南宫凤仪与水芙蓉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说到身份地位,似乎前者还略胜半筹,为何任逍遥可以毫不犹豫的弃南宫凤仪而保水芙蓉,莫非其中暗藏玄机。
任逍遥看出他心中疑窦,颇有意味的笑道:“女人嘛,我自然喜欢骚媚入骨些的,凤仪在床上太过矜持,只能哀叹红颜薄命了。”他打定注意先把水芙蓉换回来,转头再去抢碧血珍珠,因此故意说些涉及***的言语,骗取绝月的信任。
绝月听后,哈哈大笑道:“‘风流盗侠’果然名不虚传,这番见地没有多年流连花丛的经验,如何体会得出。”心里则想:什么“英雄正年少,侠名动九城”,还不是凡人肉胎一个,就算看得开生死离别的束缚,却终究难逃爱欲情念的驱使。
任逍遥淡淡道:“常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与其便宜旁人,倒不如自己享用。”说完,露出急不可待的神情,似乎迫切的想要寻求答案。
绝月也是老江湖,岂会轻易中招,疑惑道:“失却碧血珍珠,你如何向南宫不败交待?”
任逍遥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迎上绝月探询的目光,冷然道:“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他深悉谈判之道,越是明晰中带点遮掩,对方越不会怀疑,若然一味坦诚相告,反倒予人欺瞒狡诈的印象。
绝月暗忖你小子口风倒算严实,无可无不可的微耸肩头,缓缓道:“任少侠要是够胆,现在便随我去趟九溪如何?
“九溪?”任逍遥皱眉道,“你们该不会设下圈套,等我去钻吧?”数月前正是在同样的地点,自己巧用智计骗过了绝月与夺魂,为解救南宫凤仪赢得了时间,如今对方竟毫不避讳仍要在那交易,多少有些寻隙报复的意味。
“任少侠觉得需要多少人才能确保你不走脱?”绝月脸色再变,沉声道。
“再多也休想。”任逍遥发出足有遏云裂石之势的笑声,莫测高深的从容道。
※ ※ ※ ※ ※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对手,不同的目的,不同的时间。
映着漫天月色,二人到达九溪十八涧。
曲折隐忽,流水淳淳,秀色可餐的幽泉旁,夺魂横剑而立。
“芙蓉呢?”任逍遥倏地止步,朗声问道。
夺魂阴侧测的笑道:“任逍遥,你也有当面认栽时候啊。”
“少废话,芙蓉呢?”任逍遥双目闪烁着深刻的怨念,大喝道。
“急什么,只要东西到手,我自然会放了她。”夺魂扬声道。
任逍遥毫不犹豫的探手入怀,取出碧血珍珠飞掷过去。
夺魂一把接过,冷哼道:“你就不怕我反悔。”
任逍遥迎上夺魂的眼神,一瞬不瞬的与他对视,豪气冲天道:“你若想绝杀永无宁日,大可试试。”这话半点不假,无论是自己抑或易天寒,一旦铁了心与绝杀为敌,足令对方焦头烂额,夺魂胆子再大,也不敢给组织惹来这等麻烦。
“哼!”夺魂被他说中痛处,愀然不悦道,“算你有本事,勾搭上易天寒的漂亮徒儿。”言毕,举掌轻拍,身后树林中立刻走出两名黑衣杀手,一左一右将昏迷中的水芙蓉架到任逍遥跟前。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九章 略施小计

“禀首领,秦伤到了。”隔着木门,恒园布庄的大掌柜刘一平谦恭的声音悄然传来。
“让他进来。”恨天吩咐道。秦伤原本负责主持花萼谷附近的侦察,任逍遥交出碧血珍珠后,绝月便飞鸽传书让他返回分舵待命。
“怪了,半个时辰前他就该到,怎地折腾了这许久?”夺魂喃喃道。
“哼,这还用问,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绝月哑然失笑道,秦伤八成在回来路上顺手采了趟花,要不然哪能拖到现在。
“呼……呼……”正说着,秦伤气喘吁吁的推门入内,众人见他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俱个哈哈大笑。
“秦伤,来得可真及时啊。”恨天莞尔道。此刻他心情大佳,竟也开起了下属的玩笑。
“首……首领明鉴,这几日我在花萼谷呆得久了,实在……实在憋得慌。”秦伤老练通红的解释道,“刚在路上遇着个村姑,本想和她玩玩,哪知……”
“是不是人家不肯呀?”夺魂打趣道。
“废话,要是那村姑愿意,他才不碰呢。”绝月缓缓摇头道,“女人嘛,妓院窑子里多得是,可咱‘秦大爷’呢,偏偏就喜欢霸王硬上弓,还说这样才刺激,对么?”
“嘿……那,那是,这男欢女爱讲究……”秦伤立刻来了精神,正要滔滔不绝的演说下去,恨天立刻打个手势,阻住他言语,正色道:“花萼谷周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如常,只是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去得勤了些。”秦伤慢不经意的揩揩脸上血迹,沉声道。
绝月、夺魂相视一笑,暗道好你个采花人魔,血都弄到脸上了,人家姑娘不给玩死才怪呢。
“从明天起撤去花萼谷的哨探。”恨天思索片晌,肃容道。
“遵命。”秦伤点头答应,正待退下,大门倏地被人撞开,满脸恍急的刘一平大步冲进屋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首……首领,不好啦,南宫不败率人将布庄围得严严实实……”
“秦伤!”绝月怒喝道,“是不是你泄露了行藏。”
“没可能的。”恨天显得极其镇定,沉声道,“就算听雨轩派出高手尾随在后,短时间内也凑不齐大量人马。”
“难道说他们早有预谋?”绝月喃喃道。
“嗯。”恨天点头道,“杭州毕竟是听雨轩的地盘,分舵曝光是迟早的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秦伤嘟哝道。
“首领,想办法逃吧。”刘一平骇然道。他的武功远不及恨天、绝月等人,
真要动手,肯定凶多吉少。
“慌什么。”恨天低斥道。别说区区听雨轩,就算四大世家齐至,他也未必放在眼里。
“南宫不败兴师动众,无非为夺碧血珍珠,首领何不当面将其损毁。”秦伤嘴角泻出充满仇恨的可怕笑意,提议道,“对方见希望破灭,或许就此退却也未可知。”
“对,以南宫不败为人,绝不会让门客白白送死。”刘一平急忙附和。
“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夺魂冷哼道。刘一平是他保荐的杭州分舵副舵主,眼下竟贪生怕死,自乱阵脚,实在有损颜面。
刘一平问言哪敢违扭,只得讪讪退下。
待他走远,夺魂压低声音道:“秦老弟有所不知,碧血珍珠有助于首领修炼天魔心经,岂能说毁就毁。”
秦伤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旋又神秘兮兮的笑道:“既如此,不妨……”
“妙计!”绝月、夺魂脱口赞道。
“召集部署,随我迎接贵客。”恨天终于意动,斩钉截铁道。
※ ※ ※ ※ ※
恒园布庄外,人声鼎沸,***通明。
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南宫无伤、南宫天阔、南宫林、柳宪忠,听雨轩所有好手几乎齐聚,随同而来的数百名门客则在诸葛文杰的精密部署下将整座院墙围得得水泄不通。
绝月、夺魂、秦伤拥簇着恨天好整以暇的步出大堂。
南宫不败见正主出现,从容不迫的走上白石台阶,朗声道:“恨天,交出碧血珍珠,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一众门客齐声呐喊,气势骇人。
恨天双目神光大盛,语调却出奇的平静,淡淡道:“宗主以为吓得倒我吗?”
南宫不败微耸肩头,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目光却瞥向绝月身后战战兢兢的刘一平及十九名黑衣杀手。
“废物!”夺魂大是气恼,喝斥道。
其实绝杀杭州分舵的人手本不少,奈何大半分布于城内各处,一时之间哪里来得及调动。
“宗主是如何找到恒园布庄的?”恨天露出全神思索的表情,盯着南宫不败道。
“凭它”南宫不败指着柳宪忠脚下嗷嗷嘶叫的猎犬,捋须笑道。
恨天听罢,面色微变,碧血珍珠确实带着股淡如兰馨的幽香,莫非交换前前被人做过手脚。
“哈哈哈。”长笑声中,任逍遥缓缓走出,渊亭狱峙的傲然挺立,昂首道,“人说绝杀分舵如何隐秘,还不是被我略施小计就给曝光了?”
“好啊,任逍遥,你耍诈。”绝月怒斥道。
“哼,彼此彼此。”任逍遥双目精芒迸射,反讽道,“若非你们以卑劣手段掳走芙蓉在先,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十章 何方神圣

绝月一听,登时哑口无言。
恨天环顾四周,虎目闪过杀机,平静至近乎冷酷的说道:“宗主为了区区碧血珍珠,竟然调动数百麾下,当真父女情深啊。”
“少废话,你倒底交是不交。“南宫无伤大喝道。
恨天抬头冷哼,生出摇撼庭院,震摄人心的响音,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大呼小叫。”
南宫无伤心头一寒,尽管听雨轩上下除宗主外属他武功最高,尽管形式已经完全倒向己方,但给恨天凶毒锋利的目光扫过,仍涌起惊骇莫名的感觉。
“只要碧血珍珠到手,我以听雨轩百年声誉作保,绝杀部署在杭州的所有人马都能安全离开。”南宫不败脊挺肩张,浑身散发出坚凝雄厚的气势,朗声道。
夺魂满不在乎的说道:“笑话,就凭你们也想挖出……”
诸葛文杰哑然失笑,打断道:“听雨轩内侍卫队三统领赵暄,会宾楼伙头孙敬杭,望江楼掌柜郑四海……”
夺魂听罢,倒抽口凉气,这几人都是组织密探中的佼佼者,无论身份、地位都极其隐秘,谁曾想竟给对方识破,看来其余属下也凶多吉少。
柳宪忠越众而出,朗声道:“数月来,诸葛先生巧施妙计,共查出身份可疑者三百七十九人,经点睛阁(听雨轩设立的情报组织,由柳宪忠统率)秘密审核,确认其中一百四十三人确系绝杀抓牙。”
“带上来。”随着南宫天阔一声厉喝,大批双手反绑、垂头丧气的绝杀探子被推到恒园布庄门口,绕着院墙跪了一排。
“我说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收到,敢情你们行动前已经将这帮废物全都逮了。”恨天恍然大悟,冷冷道。
“没有十成把握,我是不会让手下白白送死的。”南宫不败淡淡道。今夜的行动完全由诸葛文杰策划,先以雷霆万钧之势剿灭绝杀分布各处的党羽,再集中力量包围恒园布庄,迫使恨天不得不交出碧血珍珠,换取绝杀众人及自己的平安。
“宗主当真以为万无一失?”恨天面容变得无比冷酷,一字一字缓道。
“莫非阁下还有回天之力?”南宫不败从容不迫的反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恨天卓立如山,双目精芒骤盛,狂笑道,“这帮废物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乎,至于碧血珍珠……”
说到这他顿了顿,提高声线道:“我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它毁去。”
“你敢!”慕容若容厉叱道。
“哼,区区一个听雨轩,尚还威胁不了老夫。”恨天冷然道。说罢举起右手,缓缓张开,碧血珍珠璀璨夺目的光华登时萦绕四方。
“你……你要作甚么?”南宫无伤惊骇道。
“我要让你们肝肠欲断,痛不欲生!”恨天阴恻恻的笑道。说罢,一把将碧血珍珠扔上半空,左手气运指尖,迸力戳出。
若给指力击中,碧血珍珠必化为飞灰,纵是华佗转世,扁鹊重生,也休想挽救南宫凤仪性命。
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南宫无伤、南宫天阔听雨轩四大高手同时出击,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抢在鬼冥神君之前夺回碧血珍珠!
绝月、夺魂相视一笑,左右包抄而进,将大门两侧守得密不透风,除南宫不败因距离较近躲过了他俩的阻截,其余众人均给堵在外面,难做寸进。
“不好,诱敌之计。”诸葛文杰失色惊呼,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恨天用碧血珍珠做饵,引南宫不败孤身入内,待以众凌寡将其生擒,便能迫使听雨轩撤退,瞬间扭转败局。
其实,老谋深算的南宫不败何尝看不透对方阴谋,但为了南宫凤仪,为自己女儿,他别无选择……
恨天露出阴险凶毒的微笑,倏地收回指力,以惊人的高速迎上南宫不败,激起森寒凌厉的掌风,直袭对手腰腹。
他没有必要在理碧血珍珠,因为身后的秦伤自会将它牢牢接住。
南宫不败抱定拼死之心,双手各执一剑,凝尽全身功力扫向恨天,只盼聚而不散、狂猛无踌的的寒劲热浪能够阻住他片刻。
“轰!”掌剑相交,南宫不败竟如断线风筝般往后跌退。
曾令无数奸佞嚣小、邪教妖人含恨授首的双剑合壁,终究难敌天魔心经横扫千军的霸道威势。
鲜血自南宫不败嘴角滴下,显而易见他受伤不轻,但恨天亦被剑气所乘,短时间内无法移动分毫。
这时,一道人影倏地自身旁掠过,横跨丈许空间,如影附形般杀向南宫不败。
迅捷灵巧的身法,百变千幻的掌力,除了秦伤还能有谁。
恨天怡然自得的笑了,南宫不败已到强弩之末,秦伤却是生力,只怕不用三、两招便能分出胜负。
慕容若容、南宫无伤等人倾力猛攻,却给绝月、夺魂死死把住大门。
诸葛文杰空有满腹智计,同样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砰——”秦伤双掌重重击在南宫不败背心。
听雨轩众人全都闭上双眼,似乎不忍目睹即将来临的变故。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南宫不败非但毫发无损,反倒借着掌力与秦伤一同跃过高墙,稳稳当当的落在门外。
“你不是秦伤!”恨天先是一愣,旋即目露凶光,沉声道。
“哈哈哈,现在醒悟似乎晚了些吧。”“秦伤”大笑道,说着取出碧血珍珠恭恭敬敬的交给南宫不败。
“你……你究竟乃何方神圣?”绝月满头雾水,沉声喝道。
“秦伤”好整以暇的踏前半步,含笑抹去易容。
“是你!这……这么可能!”恨天、绝月、夺魂齐声惊呼。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十一章 细述衷肠

俊秀飞扬的神采,雍容自若的微笑,站在南宫不败身旁的少年赫然正是任逍遥!
“他他他,那他是……”夺魂指着十丈外兀自站定的“任逍遥”,颤声道。
“恶贼,连我你都认不出么?”“任逍遥”蓦地戟指喝道,声音宛若出谷黄鹂,分明是个女子。
“水……水芙蓉!”夺魂失声道,凝香斋的绑架行动由他主持,水芙蓉的声音自然熟悉不过。
“可……可方才他的语调分明……分明和任逍遥一般无二。”绝月望着女扮男装的水芙蓉,难以置信的说道。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何况用耳朵听呢?”恨天的声音悠悠响起,但却并非来自身旁,而是任逍遥左侧一个高举火把的蓝衫汉子。
绝月、夺魂乃至恨天本人俱各目瞪口呆,想不到这文质彬彬的中年门客竟然能将他人语调模仿的惟妙惟肖,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宗主爱‘才’如命,广纳天下门客,岂能少得了我周建辉。”蓝杉汉子笑嘻嘻的说道。
“原来是‘中原口技王’,怪不得能骗过我们。”恨天旋风般转过身去,冷然道。
“秦伤呢?”绝月盯着任逍遥,恨声问道。
“半个时辰前被我送上西天了。”任逍遥淡淡道。
“那会儿你不是在会宾楼和水芙蓉……”绝月脸上阴霾密布,沉声道。“前半段倒是不假,后来嘛……自然在演戏咯。”任逍遥泛起个顽皮的笑容,意气风发的说道,“起初我通知南宫宗主包围恒园布庄,只想趁乱入内,强行抢夺碧血珍珠,谁知却在巷尾遇见秦伤,也怪你们绝杀命该如此,这家伙不到盏茶功夫就把分舵里的情况全给撂了。”
“仗着他吐露出的那点讯息,你就敢只身入内?”恨天露出欣赏的神情,油然问道。他不愧是宗师级的邪派高手,即便身处重围,依旧沉着若定,完全没将四周数百人众放在眼中。
“既然碧血珍珠从我手里遗失,当该由我亲自找回来。”任逍遥虎目灼灼的射往恨天,扬声道,“再说,秦伤曾经假冒我欺骗凤仪,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为过吧。”
“你可知身份曝露的后果?”恨天冷冷道。
“大不了‘风流盗侠’四字从此在江湖消失。”任逍遥轻描淡写的笑道,“但为了凤仪性命,我无怨无悔。”说到这,他的语气倏忽凝重起来,南宫不败捋须微笑,看来任逍遥不仅智勇双全,而且重情重义,果然是女儿托付终身的不二人选。
“南宫不败,你我打个商量如何?”恨天仰首望向天上的星月,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一字一字的缓缓道。
“尔等已是瓮中之鳖,还待怎的?”南宫不败正要招呼门客大举进击,不惜一切代价剿灭绝杀,闻言心中一动,大喝道。
“雪山无影毒的真正解药宗主想不想要?”恨天嘿嘿笑道。
“哼,既有碧血珍珠,还要解药作甚。”南宫无伤怒斥道。
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听罢,面色齐齐大变。数月前,吴涵宇曾悄悄告诉他俩,碧血珍珠虽能化解雪山无影毒,但因寒热交攻,必对内腹造成损伤,甚至还会影响日后生育。恨天不早不晚,偏在此刻提出用解药交换众人平安,实在是瞅准对方软肋,由不得他拒绝。
南宫不败暗道,绝月武功了得,先不说将其生擒何等之难,就是拿住了人家也未必肯给解药,只好点头道:“解药是真是假,我如何得知?”
南宫无伤、南宫天阔、南宫林面面相觑,眼看就能一举剿灭绝杀,为中原武林除却大害,宗主为何忽然放弃。唯有诸葛文杰猜透其中端倪,轻摇羽扇,含笑不语。
“让任逍遥先带解药返回花萼谷,待南宫凤仪余毒尽去,再行撤走不迟。”恨天目光灼灼的盯着南宫不败,正色道。
“好,就这么办。”南宫不败断然道。
※ ※ ※ ※ ※
半个时辰后,花萼谷。
“嗖——”一支火箭窜上半空,这是任逍遥离开恒园布庄前与南宫不败约定的信号,意思是解药并非赝品,雪山无影毒已顺利化解。
屋内绣榻上,南宫凤仪面色渐趋红润,含情脉脉的倚在任逍遥怀中。
“姐姐,姐姐,没事啦。”南宫凤姿喜极而泣道。
“好小子,找着碧血珍珠不说,就连真正的解药都弄到手了,有你的啊。”吴涵宇拍拍任逍遥肩膀,赞赏有加道。
“前辈过奖了,若非诸葛先生神机妙算,在下纵敢深入虎穴亦是徒然。”任逍遥肃容道。
“逍遥,谢谢你。”南宫凤仪别转娇躯,清丽脱俗的绝世玉容泛起感激神色,吐气如兰的柔声道。
“小傻瓜,咱俩之间还说什么‘谢’字。”任逍遥爱怜的审视她明如秋水的眸子,耳语道,“那晚我可答应过你今生今世……”
“唉呀,别说啦”想起云坞峰谷底的一夕缠绵,南宫凤仪娇羞无限的垂下蛲首,微嗔道。
“任少侠,碧血珍珠既然未曾用到,你可好生保管。”吴涵宇呻吟半晌,正色道,“以其至阳至烈的品性,必对内功修习大有益处。”
“多谢前辈指教。”任逍遥拱手道。
“好啦,小姑娘,回房睡觉去。”吴涵宇拉住南宫凤姿,淡淡道,“你姐姐剧毒方清,需要好好休息。”
“恩,明天还要回家的呵。”南宫凤姿盈盈起身,推门离开。
“我也走啦。”吴涵宇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对任逍遥说道,“你就留在这,和凤仪姑娘细述衷肠吧。”
“多谢前辈成全。”任逍遥会心一笑。





第八卷 千难万险仗剑除 第十二章 鸳鸯壁合

“我恨你……”待得吴涵宇走远,南宫凤仪横他千娇百媚的勾魂一瞥,娇哆道。
“恨我什么?”任逍遥怜意大生,轻轻搂住南宫凤仪香肩,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道。
“恨你去了那么久,连个口信都不捎给人家。”南宫凤仪幽幽怨怨,楚楚可怜的轻嗔道。
任逍遥吻着她晶莹如玉的耳垂,梦呓般说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恨你呢。”
南宫凤仪微一错愕,秀眸现出迷乱神色。
“是你让我牵肠挂肚,是你让我茶饭不思,是你让我彻夜难眠,是你……”任逍遥话未说完,南宫凤仪和上秀目,两行清泪倏地从眼帘流落玉颊。
“凤仪……”任逍遥温柔的吻住她柔腻湿滑的樱唇,南宫凤仪象征性的闪躲几下,香舌旋即被他缚获。
随着热吻的不断加剧,南宫凤仪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任逍遥撩起长裙,开始爱抚她修长笔挺的玉腿。
南宫凤仪美艳绝伦的俏脸飞起两朵红云,膧体在他动作下,发出阵阵战栗,喉头诱人的呻吟变得愈加兴奋,愈加高亢起来。
任逍遥情不自禁的褪下南宫凤仪罗衫,伸手去解薄如蝉翼的丝质亵衣。
“人家的毒刚解,你就……”南宫凤仪犹挂喜泪的俏脸现出红晕,妩媚的神态有那么引人就那么引人,垂下螓首,轻啐道。
“吴老前辈不是让我和你细述衷肠么?”任逍遥右手沿南宫凤仪秀腿内侧继续探去,笑嘻嘻的说道。
南宫凤仪娇靥现出又喜又羞,又没好气的期待神情,柔声道:“那……那你轻些,人家好久……”话音未落,樱唇又给封住。
任逍遥双手自亵衣探入,解开她肚兜,轻轻揉搓着她吹弹得破的肌肤,最终停留在弹性惊人的双峰上。南宫凤仪如云似瀑的秀发披散床头,为她平添几分慵懒高贵的气质。
不知不觉间,娈裤悄然滑落床头,南宫凤仪羊脂白玉般的下体登时展露无疑,她的螓首竭力后仰,与平坦光滑的小腹,浑圆小巧的足踝构成诱人的曲线。
南宫凤仪的情欲已被完全挑起,美目中荡漾着春意撩人的眼神,任逍遥趁机占领了她狭窄而潮湿的神秘圣地。
“啊——”南宫凤仪下意识的将任逍遥搂紧,双腿缦藤般缠住他肌肉虬结的虎腰,丰腴的美臀不住前倾,使二人身体交和的更加紧密。她的表情极其复杂,七分喜悦中犹带三分羞涩。任逍遥将她紧紧压在塌上,尽情享受着伊人柔若无骨、曼妙动人的玉体。
他俩在房内翻云覆雨,却怎料南宫凤姿竟偷偷溜了回来,躲在门外偷看。
虽然隔着门缝,内里情景看不太清,但男女还爱的声音却听得分明,南宫凤仪的喘息愈发急促,南宫凤姿心跳也越来越响,羞得她无地自容,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想要离开,偏生半点力气都使将不出。
屋中塌上,任逍遥亢奋已达极峰,血脉崩张之际身子一挺,爱欲万马奔腾般破栏而出,猛烈无匹地释放在她体内。
“啊……啊啊啊!”南宫凤仪蓦地一阵颤动,好似被波火热的巨浪抛上虚空,霎时间没了神智。
高亢的叫声稍一持续,南宫凤仪颓然侧首,气喘嘘嘘,娇躯如浪起伏,在激情后犹自余波荡漾,难以平复。
南宫凤姿看到此处,已是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她自幼喜,唯有这男女欢好之事是她所未曾亲见,此时看了任逍遥、南宫凤仪这番云雨,瞪时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几乎站不住脚。
“真的……很舒服吗?”南宫凤姿心如鹿撞,双颊火热,脑海中思绪大乱,自言自语道。迷惘间伸手朝小腹摸去,但觉掌心凉湿湿的,显然泛滥成灾已久。
“吱呀——”南宫凤姿足下一软,倏地将大门撞开。
正自相拥的任逍遥、南宫凤姿同时大吃一惊。
“逍遥哥哥,我……我……”南宫凤姿涨的满脸通红,不由自主的挨近床头。
“妹妹,你也来试试啊。”南宫凤姿犹自沉浸在高潮过后的余韵中,一改往日矜持,口没遮拦的娇笑道。
南宫凤姿兀自忸怩,任逍遥却用力将她抱紧,毫不客气重重吻到。
南宫凤姿娇躯剧震,羞乏生涩的张开檀口,很快迷失在任逍遥缠绵悱恻的热吻中。昏暗的烛火下,她的俏脸蒙上一片嫣红,漆黑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似乎对人生中的第一次充满了期待与向往。
任逍遥替南宫凤姿除去外衣,只见她凹凸有致的酥胸急剧起伏着,粉红色的肚兜与其说是掩盖,倒不如说更加撩人情欲,薄薄一层布料虽然遮住了她晶莹丰满的双峰,但却勾勒出更具诱惑的曲线。
在南宫凤仪羞赧万分,双腮晕红的半推半就中,任逍遥如愿以偿的占据了她她谨守十六载的贞操。
“啊”南宫凤姿一声痛呼,近乎痉挛的将他抱紧。疼痛很快过去,她的十指开始逐一放松,因紧张而僵硬的娇躯渐趋软化,在任逍遥的恣意抚弄下,她的呼吸愈发急促,最后终于抑制不住身体的欢愉,失声惊叫出来。
“逍遥哥哥,我……我不行啦。”南宫凤姿终究初经云雨,如何承受得了任逍遥三番四次的狂攻,没多久便凄婉迷醉的连声讨饶。
任逍遥笑呵呵的将她放开,转又扑向南宫凤仪……
月亮羞涩的藏入云层,动人的韵律在花萼谷中悠然奏响。